臣太阁活着时的葬礼。
这时,太阁命令右军总大将毛利秀元为自己渡海建造的“御座船”已经完工。在文禄之战中,建造御座船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战略上的命令,而庆长之战时作用则正好相反。
从某种意义上说,它本是同醍醐告别宴有关的葬礼的灵柩船。可是,这一事实在当时的日本谁都不知道。
秀吉在盛开的樱花树下爽朗地大笑,企图以洒脱诙谐的姿态如流星般地消失,这种心态对于他这位天下人而言倒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他很崇拜织田信长,而信长的崛起与逝去正如流星一般。
秀吉为醍醐赏花而采取的行动,同高务实出兵朝南、加藤清正在汉阳被岛津义弘悄然出卖而导致的苦战,与宇喜多秀家、毛利秀元、黑田长政、加藤嘉明、蜂须贺家政、锅岛直茂、生驹一成等人艰苦的南下,以及明军南北同时发力是在同一时间段内发生的。
庆长三年二月四日,日军已经开始进攻,朝鲜军再次大踏步……后退,可能秀吉在得到这一消息时,再次痛感到不应该仍待在日本了。
下醍醐的三宝院,这时成了被称为金刚王轮院的真言宗古义派的总寺院。
这天,秀吉信步来到座主门迹义演上人的王轮院。义演在太夫人和弟弟秀长生病时做过祈祷,因此两人见过面。
秀吉此时还能打起精神,他一见义演便道:“把这个寺院做为日本第一的赏花胜地怎么样?”
“日本第一……这,是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先把这座金刚王轮院从殿堂开始进行修复,否则太不像样了。哦不,不光这里,我看它们全都被地震毁坏了。所以库院里的几栋也要分别加以修复,这样才说得过去。”
“那……是不是由太阁殿下来做呢?”
“我现在很忙,不能去吉野了,因此想在这里举办能够流芳百世的赏花会。修复殿堂便是赏花的准备工作。因此,需要建设日本独一无二的庭园和一座塔。”
义演呆呆地看着秀吉。
提到今年的赏花,还有一二个月左右。在这期间要建成日本独一无二的庭园、让樱花开得像吉野的一样,此事能不能办到,必须慎重考虑。
即使是面对着太阁殿下,义演也很想直言:这办不到。然而,话却难以说出口。不过,秀吉却敏感地觉察到了。
“别人做不到的事,太阁总能做到。怎么样?这里是佛法上最重要的三宝吧。你想不想把这座金刚王轮院改为三宝院,使其成为不亚于吉野的樱花胜地,以慰世上冤魂、世代供养呢?”
“改为三宝院……?世上冤魂?”义演难免不心动。
“如果有此打算的话,那么现在就干起来。首先是这座庭园……到处去寻找奇树怪石已经来不及了。因此,把日本闻名的九山八海的石头树木从聚乐第的遗址搬来即可。”
义演听了这话,着实吃了一惊。他心中暗道:太阁殿下看来这是想供养关白秀次及其家属了……
“这是太阁的心意。”丰臣秀吉见义演没有立刻答应,又强调道,且把“太阁”二字说得很重,然后又补充道:“这样,需要塔的话就建塔,需要樱花的话就栽树……如果现在这个时候把树移栽过来的话,一定会开花的。”
这话说得其实也有些道理,因为现在才开始凋刻设计肯定是来不及的,而把建好的现成的东西移来比较简单。不过,把这些名物随便从其他地方移来,还真是除了秀吉谁也做不到。
“其实,朝鲜现在仍进行战斗。我已严令在朝鲜南部的庆尚、全罗、忠清三道固守(此时高务实已经出征,明军开始反击)。”
“太阁殿下英明,这样做太对了……”
“因此,那些没有到战场上去的诸将就不应在国内清闲自在的游玩了。另外,五奉行这次也有几分闲得无聊。
所以,在修缮城池的同时,考虑在醍醐建设赏花胜地。你对太阁准备留给世上的礼物三宝院,有什么不同意见吗?”
“贫僧能有什么不同意见呢?不过把聚乐第的奇木怪石原封不动地移到这里,真有些可惜啊……当然,贫僧还是很高兴地愿意成全您。”
“那好,就这么决定了!让具体安排交给奉行人员决定,然后今天就开工,你也要在现场监督!”
这件事被冠以“太阁对醍醐赏花的迷恋”的奇怪评价,在洛内洛外广为传播。当然了,对太阁的本意谁也没有发觉。至于背后的传闻,那正好相反。
“朝鲜的战斗,听说相当艰苦啊!”
“可不是!连加藤清正都在汉阳城外被明军打得大败,现在生死未卜了!”
“是呀,太阁殿下因此而对打仗彻底厌烦了,所以一心迷恋上醍醐的赏花,这就是最有力的证据。”
“这样说的话,今年他已经六十三岁了,长年的战争也应结束了。”
这些风言风语,其实是石田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