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岛津义弘打了一辈子仗,哪里听不出加藤清正这番话的潜台词就是“这场汉阳笼城战以我为主”?
不过加藤清正这爱揽功的性子倒也正好符合岛津义弘的心意,因此后者微微一笑,客气地回答道:“甚好,甚好,那就辛苦加藤殿下了,在下一定好好欣赏殿下及第一军团将士之武勇。”
成名已久的岛津义弘把话说得如此谦逊,加藤清正颇为受用,笑道:“好说,好说。”
众人各自回营整备军伍、准备出发之后,黑田长政忍不住问一直紧锁眉头的黑田如水道:“父亲为何愁容不展?”
黑田如水冷冷地道:“我在想,有什么办法能让你把第三军团尽量完好的带回中津城,而不是陷入朝鲜这片死地。”
黑田长政大吃一惊,忙道:“父亲此言何意?”
“我说得还不明白吗?朝鲜,死地也。”黑田如水叹了口气,摇头道:“秀家这孩子,好在忠贞不二,却也坏在忠贞不二至于毛利秀元么,不愧是毛利家的人,有危险时慌不择路,有好处时争前恐后。
呵呵,咱们有这样两位总大将,你还真以为此次大军南下能够击败高务实,甚至能将他生擒?真是天真啊若为父所料不差,眼下我军这一切举动,恐怕全都在高务实的预料之中。”
黑田长政眉头大皱,语气略有些不满,反问道:“父亲这话未免有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
黑田如水并不因为儿子的质疑动怒,只是平静地道:“你可知道,这并非高务实第一次以自身为饵,诱使他的敌人按照他的心意调动?”
黑田长政依旧皱着眉头,但这次总算思考了一番,然后才问道:“高务实希望调动我汉阳主力南下,这一点方才军议时大家都已经讨论明白了,孩儿不明白父亲为何仍然对此感到焦虑。
方才军议不是说了吗,他希望我们去釜山,那我们就偏偏不去,而是行至离他不远时突然转道奇袭晋州,进而夺下泗城将其俘获,这难道还在高务实预料之中?”
黑田如水道:“奇袭晋州能否成事我目前不敢断定,但至少你们想要在泗川生擒高务实的计划我敢说绝对不会成功。”
“为什么?”黑田长政反问道:“根据刚才军议时的计算,泗川兵力应该只有五千到一万人,我军十万大军怎会拿不下来?”
“你们不是打算先取晋州么?晋州那位刘綎也是明军名将,且据我所知,此人之悍勇不亚李如松,有他在,你们多久能拿下晋州?在你们攻打晋州的那段时间里,高务实就傻傻的呆在泗川看戏吗?”
黑田长政迟疑了一下,歪着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可以选择以少股兵力在晋州与刘綎对峙,而主力则南下泗川”
黑田如水“为将者当纵观全局,面面俱到,你在说思考计划之前有没有想过一点:高务实以相国之尊、侯爵之贵、经略之重,为何偏偏要留在泗川那样一个小地方,却不与刘綎那样的名将所处一地?”
这一问还真将黑田长政给问语塞了,黑田长政迟疑道:“会不会是文武不和?”
“笑话!我看你对明国内部真是全不知情,连这点基本的情报都未曾掌握,如何算得上知己知彼,更何谈什么百战百胜!”
黑田如水十分不满,恨铁不成钢地教训道:“那刘綎二十多年前便投入他高家门下,乃是高务实在明国南军之中最为重用的将领!你说高务实与刘綎文武不和?你怎么不说太阁与加藤清正文武不和啊?”
黑田长政被训得没了脾气,低头认错道:“父亲教训得是,是孩儿对明国内情疏于了解了,请父亲责罚。”
“我现在没空责罚你,我只希望中津将士还能够返回本领,莫要全葬送在朝鲜这异国他乡了。”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黑田如水虽然很不满意,但轻哼一声之后还是稍稍压下火气,指点道:“高务实之所以留在泗川,正是他一贯的谨慎使然。你莫要忘了他是如何突然出现在那儿的虽然我们迄今不知明军水师实力究竟有多强,但至少胜于我军水军是毫无疑问的。
既然如此,他留在泗川便意味着他既可以作为诱饵让我军飞蛾扑火般朝泗川而去,可与此同时,他也随时可以从海路离开,让我军扑一个空。”
“原来是这样,父亲高见!”黑田长政恍然大悟,但马上又有新的疑问,思索着道:“可是这有什么意义呢?我是说,如果我们扑过去他就跑了,那他这诱敌之策又起到了什么作用?”
“作用?哼哼,你能问出这番话,意味着在你心里已经提前确定了一个先决条件,那就是当你们扑到晋州、泗川时,汉阳仍在我军手中。”黑田如水冷冷地问道:“可是我问你,如果彼时汉阳早已失陷,则情况会变成怎样?”
“啊!那我们恐怕就要面对一个笼城死守的晋州,以及背后追杀而至的麻贵大军了,然后说不定还会被南北包夹。”
黑田长政倒吸一口凉气,面色发白道:“那时两军总兵力相差仿佛,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