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请求内附。
大明朝廷自从前一次党争过后,由于援朝作战的表现不及预期,这一次朱翊钧已经明确将战事交给高务实负责,不过没有名义,只在文华召对时向内阁暗示了这个决定。
在这种情况下,高务实也觉得时机成熟,不打算长期留着朝鲜朝廷了——或者说,不打算保留朝鲜朝廷的自主权了。
要想达到这一目的,朝鲜军再次大败就是必须要有的一个过程,因此高务实指示麻贵拖延入朝时间,而召集女真、科尔沁联军便是最好的借口。
朝鲜备边会议后,伊斗寿于深夜秘密召来原水军大将、现全罗道兵马节度使元均。相互问候之后,伊斗寿向元均询问以朝鲜现在的军力能否击退倭寇。
元均答道:“壬辰年包括我在内,全国都对倭寇掉以轻心,以致一遇战事便土崩瓦解,继而各路大军都畏敌如虎、一溃千里,但现在已经不是壬辰年,官军都已做好防备,可以击退倭寇。”
伊斗寿松了口气,再问在海上拦截是否为上策,元均答道:“当然是上策,只是我担心李舜臣……您也知道,李舜臣此人极为谨慎,壬辰年长门浦海战之中李舜臣便只是观战而不肯加入。此人从来都是只打自己有把握之仗,常常不能与朝廷国策保持一致。”
伊斗寿颇感忧虑,叹息道:“我也为此担心,李舜臣即使接到命令也只凭自己判断,太过特立独行。若他认为不可率先于海上拦截倭寇,那倭寇便将登岸,我们也将失去先机。”
元均见状,立刻请令道:“判府使,请将水军交给我,只要是将领,接到军令要有不畏生死的勇猛,我元均便有着李舜臣所不具备的勇猛。”
伊斗寿见元均要将李舜臣取而代之,稍加思索便猜到元均恐怕是别有用心,皱眉道:“我虽然不知详情,但也知道你与李舜臣有着多年的私人恩怨。你在此时要统帅水军,是不是对李舜臣的私怨有些过大了?”
元均很是不服,自辩道:“判府使,对战功的渴望以及对竞争者的胜负欲只会令为将者更为强大,难道您不曾听说过遣将不如激将之说么?判府使,请让我返回水军。若能如此,在倭寇登陆之前,我定将他们全部水葬!”
话说到这个地步,按说伊斗寿无论如何应该给句痛快话了,但伊斗寿知道此事非同儿戏,还是不敢轻易承诺,便让元均先行回去,只说自己自会思量。元均无奈,只得先行告退。
而另一边,世子光海君也对战事极为担忧,对谋士李尔瞻道:“形势危急,我担心即使防备也不一定能够阻挡,还是应给义兵们发文行令,让他们协助官军共同奋战。”
李尔瞻答道:“即使现在发文行令也起不到任何作用了,说不定反而会起到反作用,不还不如不发令。王上处死了金德龄,邸下您若是义兵将领的话,接到那种王上和世子发来的号令会有何感想?不过依我看,义兵们会为了保护自己而重新战斗的,请邸下不必为此担忧。
还有,往后要对像伊斗寿那样的西人更为关注,因为待战乱结束,王上必将会对此前的事进行问罪,其实也就是向柳成龙和南人们问责。王上在问责之时会利用谁?这是不言而喻的,所以我们也需要提前准备。”
世子光海君听李尔瞻又提党争,心中不快,指责李尔瞻道:“在这战乱之中非得这么做不可么!战乱将起,却在此时考虑争斗朝臣!为何事事会都要与党争相连?”
李尔瞻奉劝说战乱已经发生,所以才必须未雨绸缪,但世子光海君发了脾气,声明说自己不想理会。
另一边的日本,丰臣秀吉在再次出兵之前果然也想到李舜臣的威胁,意欲先行除掉此人,以免渡海登陆之后的日军再次陷入粮荒,于是他找来小西行长谋划,并表示这是让小西行长以此抵罪。
小西行长也猜到太阁不太可能杀他,因为这会打破武将派和奉行派之间微妙的实力平衡,而对于针对李舜臣,他也早已有所准备,当即献计道:“臣下以为可使用离间计,在臣下停留朝鲜的那段时间内,认识了不少朝鲜官吏,臣下可以悄悄给其中一位官吏偷偷发出消息,说我们的船队将要袭击西生浦。
据我所知,李舜臣此人异常谨慎,绝对不是听到情报就会出击的莽夫。但也正因如此,眼见西生浦将被袭击而不肯出击的李舜臣,一旦被朝鲜王和朝鲜朝廷知道后,又怎么可能会被轻饶?
朝鲜朝廷中真正信赖李舜臣之人屈指可数,多数官吏和将领对李舜臣的特立独行都有担忧,也有很多将领嫉妒李舜臣的战功和权力,而朝鲜王又是个昏君,错过攻击我们机会的李舜臣一旦被他怀疑,哪怕侥幸不死,至少也会被免职。”
对于小西行长此番谋划,丰臣秀吉和前田利家都认为可行,秀吉便问该用何人充当诱饵,小西行长心中立刻便想到了一直与自己不对付的加藤清正,欲借此戏耍加藤清正一番,便向丰臣秀吉提议:“臣下建议,太阁殿下可用加藤清正为诱饵。加藤威震朝鲜,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旦朝鲜王得知加藤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