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遣,故此并非邸下过错,请邸下不必自责。”
柳成龙也劝道:“如何对王上回复,臣已对李镒有所交代,您不必担心。若王上问罪,将会是臣自主谋划一切,邸下对此毫不知情。”
光海君听后立刻表示不肯,坚持要负全责。柳成龙拦住他劝道:“邸下,您忘了如今国家朝廷正在分朝么?臣来担责,并非只为邸下一人,而是若邸下被罢黜,则各道官军、义军皆会崩溃,届时朝鲜休矣。”
这番话说得深明大义,郑琢也深表赞成,光海君勉强同意,只是面色已经难看至极。
消息传至义州,朝鲜王李昖获悉李镒越过平壤、突袭宇喜多秀家卫队,并且“大获全胜”,都承旨甚至请下赐大赏。
李昖勃然大怒,呵斥道:“简直胆大包天!如今正是休战期间,寡人早已下达休战严令!李镒为何敢如此违背寡人王令?定是光海在背后指使!
现在朝鲜已经违反协定,以倭寇之狠毒,焉能善罢甘休?依寡人所料,倭寇不久之后便会离开平壤,一举攻入义州,到那时又该如何是好!”
李昖一边痛骂光海君年幼无知、任性胡为,导致恶化局势,一边又担心沈惟敬及明军都不在自己身边,不禁心生恐惧,情急之下连忙急令召见伊斗寿、郑澈前来议事。
伊斗寿听完谏道:“此事若是世子邸下所为,大获全胜又抓捕敌酋,此等大功理应封赏,怎能降罪?”
郑澈也道:“谈判之事,我朝鲜并无一人在场,即便不承认也无可厚非。至于不许军民与敌寇作战,这本就违背百姓意愿,理应战斗到底,将敌寇驱逐入海才是。如果李镒所为是受世子之命,那也正是代表民意如此。”
李昖冷然道:“寡人并非不许作战,可你们都已忘记休战协定是为明朝援军争取时间的么!”
伊斗寿依然坚持认为援军只是援军,而朝鲜自身也必须坚持战斗到底。李昖不屑一顾,连连冷笑:“真是令人感动啊!可殊不知正是因为自身不能卫国,这才请求大明救援,而如今大明正在集结大军之时,尔等却又妄图依靠自身之力取胜,实是令寡人费解诸位臣工若有这般能耐,寡人眼下何至于身在义州!”
这话不好正面回答,因此伊斗寿干脆问李昖是否极为害怕倭寇。李昖当然不能承认,只坚持说必须遵从大明天使之意,否则上国震怒,朝鲜的局面就真的完全不可挽回了。
郑澈道:“殿下,臣对此早有怀疑,沈惟敬区区一介游击将军,连天子旌节都没拿到,哪里是皇帝陛下的全权钦使?臣以为此事定有蹊跷,需待其从京师归来再行质问。”
李昖怒道:“不是皇帝陛下钦使又如何?那位高阁老的意思难道朝鲜能反对得了?大明兵部的意思难道朝鲜就敢无视?”
伊斗寿接口道:“可是高阁老可有只字片语、白纸黑字说沈惟敬是奉他之命而来?大王,就连大明兵部,是不是真把他当做使者也不好说,毕竟沈惟敬只是出示了大明兵部尚书给他的出境关防!”
李昖无语之极,慨然一叹,道:“众卿是否认为寡人无论作何决定都是误国误民,只有光海之举,才是明主所为?”
伊斗寿含泪劝道:“殿下何以如此?臣等都是殿下之臣,只是为辅佐殿下克服国难,这才需要明确是非,别无他意。”
李昖无奈,决定稍退半步,遂传召世子光海君速至义州接受垂问。
而此时李镒正押解俘虏进入义州,沿途还不断宣扬大王的恩惠。全城百姓欢欣鼓舞,纷纷集中于义州行在门前山呼千岁,歌颂圣德。
李镒本人也高喊道:“倭寇肆虐,百姓受苦,王上早已忍无可忍!此次本将尊奉王令,抓住战机反击倭寇,可惜未能抓获敌寇首领,但所擒倭贼将全部斩首!只待王上下令之后便将继续追击,定然不惜一切代价将倭寇全部剿灭,为我朝鲜百姓复仇!王上永远不会抛弃你们!”
恰逢李昖率众出门察看,只见满城欢呼,百姓纷纷表示因大王不许停战,被害亲属因此大仇得报,我等必将永远追随等语。
李昖见状,立刻大声道:“寡人怎会与践踏山河、屠戮百姓之倭寇协商!此前宣布停战只是为援军到来拖延时日之计谋。即便如此,寡人也不能让倭寇安心休养,因此袭击倭军正是寡人要为百姓复仇,寡人立誓要与百姓共同奋战,直至将倭寇全部消灭为止!”
百姓呼祝千岁之声再起,李昖面带笑容,上前慰劳李镒,并赐银五十两,封资宪大夫。这般场面,看来真是好生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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