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句多话也没有,但事实上她和高务实原无肌肤之亲,相处的时间也不多,关系并不算亲密,高务实这般反应并不在她意料之外,也自然谈不上太失望。
恰恰相反,甲斐姬这番话反而有点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意思,弄得她有些不高兴起来。只是甲斐姬的那种日式道歉看起来特别诚恳,甚至有些低声下气,又实在不像是故意气自己,倒让她有些为难了。
“无妨。”孟古哲哲到底是不善言辞,心底却又善良,最终还是没有生气,甚至觉得只说两个字显得有些失礼,又补了一句:“丰臣秀吉攻打朝鲜便是与大明为敌,你是日本人,想必现在也很尴尬与之类似的事我其实也经历过,我知道你的为难。”
甲斐姬是悄悄了解过一下孟古哲哲的旧事的,不过因为她和她的手下都是日本人,就算会说汉话,到底也不太方便,因此打听得不算太清楚。
甲斐姬只知道孟古哲哲的父亲实际上是高务实下令斩杀的,其中还牵涉到女真一位很强势的大酋长啊,这可是杀父之仇!也不知道为什么,孟古哲哲这个女真女子看起来居然对此并不太计较。
甲斐姬不知道,这就是女真和日本不一样的风俗传承了。在日本,像甲斐姬这样自小被当做姬武士培养的“公主”,和女真族内如孟古哲哲这样的“格格”,其所接受的教育是完全不同的。
姬武士既然是“武士”,当然也要讲究很多武士之道,所以甲斐姬从小就有将自己视为家族卫士的想法,诸如“杀父之仇”这种事,她的第一反应自然是“必须报仇”。
女真女子则完全不一样。女真的很多习俗都受蒙古人影响很深,尤其是当前这个“叶赫”本来就是异姓叶赫,原先是从蒙古迁居到叶赫领地,最后与叶赫相融合而来的。
这就意味着,叶赫家的女子会遵循蒙古人的传统服从强者。哪怕这个强者是自己的杀父之仇、杀夫之仇、杀子之仇,也不会影响她们的取舍:接受现实。
在蒙古的习俗中,保护不了女儿、妻子、母亲,那是男人无能,与女人没有关系,怎么怪也怪不到女人头上。说起来,这恐怕算是一种真正的大男子主义了,反倒比安史之乱爆发全怪杨玉环来得有担当。
孟古哲哲和甲斐姬两人思维不在一条线上,但刘馨却是看得分明,此时接过话茬道:“你们家老爷去沐浴,你俩就在这儿干看着?”
此言一出,孟古哲哲顿时霞飞满颊。她虽然似模似样地顶着一个所谓“二夫人”的名号,其实还没和高务实圆房,刘馨当面说了这么一句,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才算恰当,顿时手足无措。
甲斐姬却是大惊失色,忙道:“坏了,侍奉夫君不力可是大罪,多谢刘姐姐提醒!”说完这话,她便谁也不顾地匆匆朝高务实追了过去。
孟古哲哲又是惊讶又是尴尬,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真是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完全傻在了原地。
刘馨嘻嘻一笑,悄然凑上前去,附耳在她耳边小声道:“这么好的机会,孟古妹妹竟想错过?不是我说你,你瞧你家老爷平素忙得要命,你要不多想些主意在他面前晃悠,他什么时候才能想起你来啊?”
孟古哲哲被刘馨说得又羞又怕,犹犹豫豫道:“可是”
“别可是了,你再可是一会儿,等再去的时候都没你什么事了!”刘馨神秘兮兮地道:“你看人家甲斐姬多主动啊,我听说她们日本女子可是从小就被各种教导该如何侍奉夫君的。你再犹犹豫豫一会儿,人家只怕都已经云雨巫山枉断肠了”
刘馨一个现代女孩子的灵魂自然不怕说这些话,谁知道她说得太直白,反倒把孟古哲哲给吓住了,吃惊之余更加胆怯,吃吃道:“那那我还去?”
“噗!”刘馨忍不住笑出来,然后马上咳了一声憋住笑,强装严肃瞪了她一眼,压低了声音却恶狠狠地道:“当然得去!就算她已经爬到你家老爷身上,你也得把她拉下来你才是二夫人嘛,就算要那个什么,也得是你先,明白吗!”
刘馨可是高务实给孟古哲哲亲自指定的老师,既然“老师”都如此强调了,孟古哲哲还有什么好说的?任是心里再如何小鹿乱撞,这时候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她心虚地咽下一口香津,支吾道:“可是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刘馨也没料到这一茬,愕然道:“你出嫁之前没人教过你吗?”
“有是有的,可是可是,没有教我主动侍奉的啊。”孟古哲哲弱弱地抗辩道。
“我是造了什么孽啊!”刘馨以手扶额,长叹一声,有气无力地道:“你去了之后,只要是甲斐姬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而且,一定要眼明心亮,发现她打算做什么,你就抢在她之前先做懂了吗?”
“啊,可是懂了。”
“懂了就快去,再耽误就真没戏了。”刘馨推了她一把,连连道:“赶紧的,赶紧的。”
孟古哲哲慌慌忙忙追去了后院,刘馨却忍不住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这个破时代真是糟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