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77章 战后波澜(六)申王之议  大明元辅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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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同盟。

前者意味着高务实在大明主要军事力量边军中的影响力,不过要拿这一条说得皇上对高务实心生怀疑却不容易。毕竟大明朝的军事指挥权一直很稳固,高务实只要没有获得授权,没有虎符在手也指挥不动谁。

至于说高务实登高一呼,九边各镇立刻改旗易帜,这种事别说皇帝不会信,就连心学派官员们自己都说不出口。边军要是这样的墙头草,王骥、王越他们当年岂不也有这本事?

此时大明中枢的权威还是毋庸置疑的,大家下意识都认可一点:文臣统兵之权是皇帝授予的,文臣平时也不掌兵,所以这兵权无论多大,只要一道圣旨就能剥夺。

这么说来,边军这张牌看来是不好打了,那就只好从勋贵方面下手。

高务实和勋贵们尤其是靖难勋贵世家的关系极其密切,这是天下共知的,毕竟偌大的海贸同盟可隐藏不了。

在以往,这种密切也算比较敏感,但由于大明经过两百多年的演化推进,其实已经不太真正被重视了。毕竟,南北二京的勋贵们早就和各路势力都有了交集,官场的也好,民间的也罢,鲜有勋贵们不涉及的。

在官场上,他们和文官集团既有隔阂也有联合,相互之间关系复杂,有不少勋贵喜欢以风雅自居,就多与当时名流交往,基本都被视为美谈而非什么对皇权的威胁很多文官也以和地位尊崇的勋贵交好而自命不凡,毕竟花花轿子人抬人嘛!

在民间,他们和许多地方豪强、士绅富户结为一体,达成利益联盟。比如扬州盐商的背后基本都站着某位勋贵或者世宦之家,这也算是大家心照不宣之秘。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勋贵们在海贸同盟出现之前早就各自拥有一些白手套了。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以前是大家都能从中获利,你半年我八斤,分赃比较均衡,那当然不能随便破坏规矩。但现在局面变了,眼看着再让高务实如此发展下去,恐怕要不了几日就是海贸同盟吃肉而其余人顶多能有口汤喝,甚至目光再看长远一点就会发现,搞不好这口汤都会被端走。

是可忍孰不可忍!这个时候就讲究不得这许多了,必须把高务实文臣勾结勋贵的狼子野心布告天下,为大明朝杀一杀这股歪风邪气,还天下人一个朗朗乾坤!

王锡爵其实也不太认同这种意见,他还是持那个态度:在高务实刚刚立下如此大功之时,而且还主动放弃了掌握在手中的六十万大军,只带着五百人回京的时候强行给他栽赃,实在不像是能有多大作用的样子。

不过现在心学派内部倒高的声音太强了,连王锡爵也不敢连续反对,只好把目光投向申时行,希望申元辅来压一压,不要让一群年轻人瞎搞。

可惜申时行这次却有其他的想法,沉吟片刻之后竟然道:“虽是成败难料,却也不妨一试。”

这下子年轻官员们开心了,老成持重的心学党人则眉头深皱,尤其是王锡爵,半是诧异半是不满地朝申时行望去,他不相信申时行会误会自己方才的示意。

但申时行没有解释,而是继续吩咐大家,让大伙在给高务实下绊子的同时也别忘了之前的计划,因此现在需要分成两派人,一派抨击高务实勾结勋贵,一派捧着高务实让他封爵。

直到其余人等离开申大学士府,王锡爵依旧沉着脸没说话,但也没有起身告辞。

申时行带着三分陪笑之色走到王锡爵身旁坐下,用极其温和地语调劝说道:“元驭兄,你的心思我明白,但眼下时机不妙啊

此前我等对付高求真的一应措施都不曾取得多少进展,如今他又立下如此大功,对我心学一脉的威胁无以复加,后起之秀们按捺不住也是情理之中。我等也须给他们一个宣泄的口子,否则高求真还没有动手,咱们内部说不定就要出大事了。

至于这勾结勋贵,本也就是个说有就有、说无就无的罪名,皇上若是担心高求真,那这罪名就是实打实的,若是皇上不担心他,那这罪名他看一眼也就放过了,根本不会上心。

既然如此,让他们上疏骂一骂又有什么大不了?眼下朝廷本就是多事之秋,伐元之事虽然结束,漕军暴动估摸着也没有多少后劲余力,但播州之乱却不是那么容易摆平的。在这般时候,皇上想必不会如何关注这些声音”

他这么一说王锡爵就明白了,在申时行眼里,这种抨击无非一步闲棋,有用固然是好,无用也不碍事,随他们去就是了。

不过王锡爵还是叹息着摇了摇头,道:“青黄不接啊,这样急功近利成得了什么事?高求真眼下正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须得拿出水滴石穿的韧性来和他过招,等他真正露出大破绽才好一击致命,他们却偏偏要在这些事上费力

元辅,高求真这次以退为进,原本就是要试探,既试探皇上的心意,也试探我等的城府。现在让这群小儿辈一搅和,怕是真要被高求真小瞧了去。”

“小瞧好啊。”申时行看来却浑不在意,微笑道:“元驭兄,若高求真始终如此谨慎,以他的智慧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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