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特彻辰汗之位以后投奔的图们汗。
两人在这段经历上的差别很大,耶律大石因为拥立耶律淳,显然不可能被天祚帝信任,再加上他再次去投靠天祚帝时还带着不少直属兵马,那就更遭天祚帝提防了。
布日哈图却不同,他是在走投无路之下投奔图们汗的,当时他自己手里的实力在图们汗面前可谓不值一提,因此图们汗可以放心大胆的使用他,不必担心他对自己的统治造成任何威胁。
紧接着,两人的境遇有相似之处,也有不同之处。相似之处是两人都吃了败仗,不同之处是耶律大石战败被俘不说,还当了一把带路党,把天祚帝差点坑死。
然而耶律大石转了一圈之后居然又回去了,而且这里有一个很重要的条件是他带回去七千兵马正因为他是带兵回归,急需力量支援的天祚帝只能继续捏着鼻子认了,根本不提之前被坑的事。
天祚帝急于再次和金军决战这件事很难解释,因为当时那个局面之下但凡是个正常人都看得出来辽军打不过金军,所谓决战必然是去送人头,可是天祚帝坚持要打。
如果他此时所谓要反击其实不过是希望削弱耶律大石,那么耶律大石直接跑路之后他就实在没必要继续执行了。可是不然,天祚帝依旧坚持出击,终于成功给自己打出了这真是没法解释,高务实也只能说:“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相较于耶律大石的老板天祚帝这个奇葩,布日哈图的老板图们汗简直称得上明君。他对布日哈图足够信任,虽然在得到布日哈图之后,察哈尔依旧连续打出了漠南、辽北两次大败,但图们汗却从未因此觉得失败的罪责在于布日哈图,反而还对其更加倚重。
所以说,固然耶律大石带兵西征是被迫之举,布日哈图策划西征也是被迫之举,但耶律大石是是无人可以辅佐,只能自己上位,布日哈图的老板却是个好老板,两人的情况显然有别。
既然如此,戚继光却偏偏要强化高务实本来并非十分坚定的“布日哈图与耶律大石很像”这个印象,这是为何?
高务实略有不解地提出了这个疑问,然后便见戚继光微微一笑,道:“末将于阵前见着了图们,还射了他一箭如果当时图们的表现并非作伪,末将以为他恐怕时日无多了。”
“哦?”高务实果然有些意外,愕然道:“军报中只说图们中箭,却不知这一箭居然是戚帅亲自射中的?哈哈,戚帅果然宝刀不老,佩服佩服!”
谁知戚继光却连连摆手:“经台过誉了,这人呐,还真不能不服老。实不相瞒,哪怕是十年前,末将那一箭都能当场要了图们的命,可如今却真是不成了常言道,老不以筋骨为能,诚哉斯言。”
高务实见戚继光一脸唏嘘,不禁回想起这位老帅数十年前的出道第一战。
当时他也算初出茅庐,手底下的兵完全不经用。两军对阵,结果明军刚看见倭寇就自行崩溃了。戚继光大惊失色,连忙跳到高处,弯弓两箭直接将倭寇两名头目射杀,明军一看自家主将如此了得,回头呼啦啦一顿乱冲,这才挽回了败局。
要不是戚继光有这手神射,恐怕后来就没法说自己“三十年间南北水陆大小百余战,未尝一败”了。想到这里高务实不禁明悟过来,难怪戚继光会有此感慨,他虽然毕生强调练兵的作用高过将领个人武力,但其实从内心深处来讲,他对自己的武力也是相当自信的。
不过戚继光显然只是感慨了一下,很快又把话题拉扯回去,道:“末将听闻,闪电湖之战是布日哈图指挥了布延黄台吉?”
高务实心中一动,颔首认可,同时若有所思地道:“戚帅的意思是一旦图们不在,察哈尔便是个臣强君弱之势?”
“不止如此。”戚继光目光一凝:“据末将所知,布延黄台吉此人肚量心胸远不及乃父。”
作为一个专业的阴谋家,高务实顿时笑了起来:“那可太妙了!图们把九斿白纛给了布日哈图代掌,闪电湖之战时,布日哈图身边一直打着九斿白纛呢。这下可好,等图们一死,布延称汗之后恐怕是容不下布日哈图的了。”
戚继光拱手道:“局势虽当如是,但恐怕还需经台为其添一把柴。”
“戚帅放心,此事本部堂自有计较。”高务实说这话倒很自信嗯,打仗这一块他名头虽大,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深知自己用势胜过用兵。若是一件事能用政治手段搞定,他是肯定不选军事手段的。
“不过”高务实忽然话锋一转,皱眉道:“此计虽妙,但若布日哈图届时不肯束手就擒,恐怕布延黄台吉并非他的对手,而布日哈图一旦胜了,那可就真成了西辽耶律大石。”
戚继光略微诧异,问道:“经台以为他这西辽将来还有余力来犯大明?”
高务实摇头道:“他虽无实力来犯,我却不能容他立足。戚帅,西域可是丝绸之路要害,更是甘肃汉地屏障,此处若为布日哈图这等雄杰掌握,于我实非善事。”
戚继光还是头一次知道高务实居然对西域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