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的想法大概有两种: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和高家联姻,哪怕是做妾也无所谓。毕竟,刘家发迹仅仅两代,本质上还算不得“世代将门”,门第并不算高至少在实学宗门的新郑高氏面前肯定不高。
既然如此,刘馨去做高务实的妾侍又有什么问题呢?这就是门当户对啊。更何况刘馨待在高府已经很长时间了,虽然某种程度上来说也不算抛头露面,但在高务实面前肯定是长期抛头露面了。
在这种前提下,若不嫁给高务实,换了其他人能无视这件事吗?就算有,那也肯定是门第远远不如刘家的那种,或者干脆就是高务实的家丁了。
这就是刘家的第二种想法:要是实在不行,那也只好在刘家麾下将领中找一个出来让刘馨下嫁了。这当然是真正的“下嫁”,这么做实际上也是在为刘馨长期待在高府买单,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无论刘显还是刘綎,心里肯定都不愿意看见。
以往,刘綎也不是没有这样提过,但高务实很少回答,原因是他如果回答,压力就全去了刘馨那边。他并不想给刘馨造成这种压力,因此用自己的身份地位给她背了锅。
刘家父子对此虽然不满意,但无论从哪个方面都开罪不起高务实,而且高务实历来对他们父子都十分照顾,这事便一拖多年,直至如今。
去年刘显的身体开始恶化,刘馨去看望之后还小住了一段时间。但她回京之后也没有和高务实多说什么,高务实自己又有一大堆事要忙,忙着忙着也就忘了。现在被刘綎这么明显地“暗示”,才想起还有这么一茬,不禁有些头疼。
这件事说完,刘綎便提到了正经事。对于剿灭播州杨应龙,刘綎的思路与高务实之前提出的办法不谋而合。
按照刘綎的判断,其余几路大军的作用并非是在战场上给于播州军多大的杀伤,而是堵塞播州通往四面八方的道路。
从本质上来说,这是切断播州与外界的联系,将可能存在的外部援助彻底堵死。只要达到了这个目的,播州就是瓮中之鳖,失败是不可避免的,无非早晚的区别罢了。
刘綎分析,杨应龙或者说他的那位军师孙时泰应该能看出这一点。不过,这一手原本就是阳谋,孙时泰看穿也没用,因为播州的实力摆在那里,他们看穿这一点只能更加体会到绝望的滋味,根本改变不了。
刘綎这么说是有理由的,他表示播州军虽然连续两次取得“反围剿”的胜利,但那是有原因的,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官军两次围剿都没有真正重视对手,老以为靠一两万人就能击败播州军。
刘綎认为,播州军与官军相比虽然武器装备都比较落后,但播州军本就和广西狼兵类似,其装备虽然便宜却和适合当地作战。
好比当时广西岑黄两家的狼兵,用的“主战武器”不过是竹矛罢了,可就是那竹矛,山林战中却可能比官军的雁翎刀和火枪还好使。
即便是正面对垒安南莫氏、郑氏,这些竹矛兵发起威来甚至比京华的排枪阵还让安南人胆寒这道理就像历史上俄国人高呼“乌拉”往前冲的时候比大炮洗地更容易让敌军溃败差不多。
播州军与广西狼兵性质类似,也是这种情况,再加上现在杨应龙一番忽悠,让播州兵都有一种保卫家园的想法,近身肉搏战方面肯定更具威胁。
与此同时,其余几路大军之中官军都不占多数,甚至有一些根本就是以其他土司兵马为主,他们的士兵守卫自家时肯定靠得住,甚至拉出去剿灭倭寇之类也没得说,但如果是去打“隔壁”的其他土司,难保不会有唇亡齿寒的心思,恐怕就不是很有动力了。
是以刘綎认为,其余几路大军不要去和播州军打野战,只需慢慢推进,随时建好营寨准备防守就好。这样即便播州军主动来攻,他们也只需要依靠营寨死守,可以大大降低伤亡不说,还能持续给播州军放血。
长此以往呃,甚至不必长此以往,只需要有这么一两次,播州军肯定不会继续这样打了。毕竟播州人口有限,可经不住这样无意义的消耗。
那么,这几路大军之外,总还得有一支主力去真正击败播州军。刘綎当仁不让地认为自己这一路便是这支主力军当然,他也知道高务实就是这样安排的。
刘綎表示,播州军目前的兵力应该还没有到达极限,随着朝廷的围剿动了真格,播州军肯定会继续拉人头扩军,最终或许能有“贼军十数万”。不过他认为这并不可怕,因为土民虽然彪悍,有些人从山里抓进军队就是天生的好兵苗子,但苗子毕竟只是苗子,真正的好兵还是需要训练和实战才能练成的。
刘綎的思路是:不给这些新拉进军队的播州军以训练的时间和实战的机会。
不给他们训练的时间,靠的是官军几路大军迅速完成集结,并立刻形成向心围攻之势,迫使杨应龙在四面受敌之下,因为兵力不足而顾不上训练,只能先把手里的兵力派出去,或是迎敌反击,或是据险死守总之这些兵力都得赶紧派出去做事,没时间“耽搁”在训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