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一般真打到这个程度的时候,对面往往已经溃散或者处在溃散的边缘了,最后看到比自己高大一圈的天降猛男们刺刀冲锋杀将过来,举手投降显然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个作用有点像一战和二战里的shktrps,当然也有例外的时候,比如在邦克山之战中,英军精锐的掷弹兵数次冲锋居然就被大陆军挡下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掷弹兵们常常有比普通士兵更多的捞战功的机会,当然也会更加危险,所以被当做精锐倚重也名副其实。
顺便提一句,毛子那群奇葩们再次把掷弹兵用到了极致:倚重于独角兽炮带来的远程火力优势,外加他们一贯弹药不足,即使是掷弹兵得到的射击训练也不多,再加上苏沃洛夫的300码刺刀冲锋战术所以毛子掷弹兵团基本无视射击,甚至恨不得弹都懒得扔,直接上刺刀“乌拉”就完事,结果事实证明这招对法国人居然很有效。
大明对这些花式火器的使用比花式火器本身还花式,基本上没有固定用法,或者说这个时代的武器研发生产体系和战术指挥体系根本就没能配套得上,完全玩脱节了。
大致上,身处后方的工匠们按照自己的想象“开发”新的火器,前方的将领们根本搞不清自己携带的那数十种火器每一种到底应该怎么用、用到什么场合,因此实际到了战场上往往乱搞一气,几乎是任由低级军官瞎指挥,甚或士兵本人自由发挥。
这种局面直到戚继光横空出世才有了一定的改变,很多看起来花哨无比的火器都被戚继光无视,转而选择了一些更能产生实效的武器来搭配使用。不过,对于爆炸类武器,戚继光虽然使用,而且花了不少工夫改进,但最终使用的范围还是不大。道理是明摆着的,爆炸威力不够,使用局限性太大了。
这一局面,随着京华的火药技术进步得到了改善,手雷开始慢慢装备到京华自家的武装力量体系之中。至于明军方面,禁卫军采购了一些,但是不多,其他九边各地暂时还未大规模采购倒不是因为别的原因,只是因为边军没有禁卫军的财政那么富裕,现在还在为扩大骑兵规模与完成全军“火枪刺刀兵”进化而努力。
京华的火药技术进步使得其生产的手雷无须欧洲早期手雷那样的大而体积既然小了,对士兵个头的要求自然也就可以相应降低,因此京华内部测试了一段时间之后,除了精锐步军会装备给士兵数量不等的手雷之外,还为骑丁大规模配备了这种武器,因为它就是典型的“便携式一次性火器”。
在这个月亮时隐时现的夜里,京华手雷第一次大规模使用并打响了它的名声。高江领着麾下骑丁,不顾开始进行战术绕袭准备的那些察哈尔蒙古骑兵,无视他们自不远处侧移走位,只是继续装弹装药,打出了第二轮火枪齐射,将西侧背靠老哈河的蒙古人又打死打伤百来人。
此时他们正面位于河边的蒙军已经分别往南北两侧避开,一是方便执行布日哈图的绕袭命令,二是避开火枪的正面打击。在他们看来,高江的这个举动颇不理智,一个劲地往河边打,莫非你就那么想被包围起来?
好吧,某种程度上来说,高江的确有“想被包围”的意思,只不过根本原因是他希望缩短战线接触面,方便集中火力进行重点进攻对方既然要包围自己,那种为了防止火枪阵密集火力而故意把队伍间距拉大的做法就行不通了。
而且,由于现在京华的火枪杀伤距离已经超过蒙古人的箭矢,所以蒙古人必须集中兵力直接冲阵,争取将高江所部直接围歼绞杀。
蒙古人让开河边之地,高江并不追赶,而是杀到河边接管了这处“阵地”,然后下意识准备下令继续装填一次弹药。
不过,这一次看来已经来不及了,察哈尔蒙军绕行包围的速度太快,此刻已经组成了密集阵型开始发动向心攻势,战马由慢跑到小跑,速度肉眼可见的正在提高。
高江自己就是骑兵将领,一眼就看得出来,在蒙古人杀奔眼前之前已经不足以完成下一次火枪装填,因此大声喝令:“全部挂枪!随我令旗所指驱马渐次提速!掌心雷三连投准备!”
三道命令,第一道是挂枪,也就是把骑兵火枪挂回马臀左侧的皮扣里固定第二道是先给出目标方向,然后“渐次提速”,也就是要求全军准备冲刺前的助跑第三道则是攻击准备,手雷要做好连投三颗的准备。
这种战术在京华骑兵部队里被称之为“手雷三段击”,不是高务实搞出来的,因为高务实并不懂骑兵作战,没敢胡乱编排战术。
事实上这是骑丁家丁头目们自行研究的战法,其主要作战方式并非直接冲阵,在冲阵中连续投手雷三次,而是依旧秉承骑兵习惯的斜插战场之战术特点,以斜线切入的方式,往侧前方投掷三次手雷。
这样做的目的有几个,关键性的两点其实都在于“距离”一词。其一是可以避免交战双方的距离拉近得太快,导致投掷出去的手雷炸伤自己人其二是斜切式的开场更有利于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