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南都护职责重大,其职何当遥领。
那么,这就意味着老爷如果要就任定南都护,必然要卸任户部尚书并亲自前往南疆,您觉得皇上现在能同意么?”
“那不可能,察哈尔克复之前,皇上绝对不会放日新离开中枢。”这几乎是绝对的,所以高国彦被刘馨说服了。
高陌则更关心另一个要点,思索着问道:“秘书长认为定南都护一职是如同复燕云者封王一般的许诺,这一点除了诰命本身之外,是否还有其他佐证?”
“没有实际的佐证,我也只是推论,不过我认为这个推论应该是合理的。”刘馨回答道。
高陌简单地道:“愿闻其详。”
愿闻其详,那也就是找刘馨要解释了。诰命本身的意义刚才刘馨已经讲过,此时无须再提,因此刘馨道:“无他,实力耳。”
她顿了顿,道:“从皇上近年来的表现看,他必然是打算做一做大明朝的中兴之主,换句话说,就是要做一代圣君。何谓圣君?即便太祖皇帝,因为晚年屠戮功臣之故,在士林、民间也未必被真心诚意奉为圣君。
至于成祖,无论再如何强调靖难之役发动的被逼无奈,但其本质和结果都不可避免的会被认为是以下犯上,是污点而非荣耀。
二祖都谈不上圣君,宣德、弘治自然也只好等而下之。在这般局面下,皇上若想将来被称为圣君,其所需要的,除了荡平漠北、覆灭残元的绝大武勋之外,还需要在治世之功上显露非常之能。
诸位,若不能妥善处理功臣问题,恐怕很难称之为圣君吧?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老爷作为大明对察哈尔发动决战时的领兵大帅一事,几乎已经铁板钉钉。因此我认为,对于将来如何处理老爷的封赏,已经是皇上不得不考虑的大事了,而定南都护,恐怕正是皇上想到的解决之法。至于我说实力这一点似乎不必解释。”
高陌颔首道:“秘书长所言甚是。”
黄芷汀此时插了句嘴,道:“我想这应该是最好的结果,但如果出现什么意外会不会有更坏的情况出现?”
刘馨稍稍沉吟了一下,回答道:“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但我认为这主要处决于两个条件:其一是皇上拥有何等程度的力量和自信,其二是京华的实力在他完成封赏时处于何等水平。
这两个条件都是变量,也就是说并非一成不变的。如果在皇上完成封赏时,他自认为所掌握的实力足以压服定南都护府,那么多半就不会太过于担心,至少在圣君二字的诱惑下,他即便有所担心也会坚持这样做。
反过来,如果在他完成封赏之前,就觉得定南都护府的实力能够对大明形成巨大的威胁,那么他的决定恐怕就会变得很慎重,最终也就可能会放弃这样做。到那个时候,会出现什么样的坏情况就不好说了。”
“那么你觉得这其中的度该如何掌握?”黄芷汀郑重问道。
然而刘馨却摇了摇头,道:“回答这个问题需要对皇上拥有十分深刻的了解,我无法作答。我想,老爷才是回答这个问题的最合适人选。”
黄芷汀只好朝高务实望来,但她心里始终觉得高务实对皇帝的判断有些过于乐观,因此目光中带着些许担忧。
高务实沉吟道:“这个问题其实非常复杂,我觉得不仅包括秘书长所言的力量对比,还要包括一些影响力。通常我会把秘书长提到的力量称之为硬实力,而将包括名望在内的一些影响力称之为软实力。
相对而言,硬实力是可以简单通过数据对比来进行判断的,而软实力则复杂很多。我举个例子,建文削藩之时,恐怕并没有想到靖难之役爆发之后许多藩王会持观望态度,因为在他的思维当中,皇帝要做什么都是可以的,都是拥有大义名分的,各地藩王应该无条件服从、无条件支持他。
但事实是,各地藩王都知道燕王不过是削藩政策下的头号受害者,一旦建文完成对燕王的削藩或镇压,接下来必定一个个轮到他们。
因此,在战场上一旦出现了朝廷可能失败的迹象,他们听命于朝廷的决心就会大大的动摇。而当燕王攻入南京,大家也很快就能接受,根本不会出现什么大规模的反叛。
成祖能达成这一点,靠的是什么?是血统,是能力,是战绩,而当这些东西累积在一起,便是威望。
但威望这个东西是很难精确判断的,就好比以秘书长方才所言为基础来论,皇上如何判断他自己的威望,又如何判断我在朝野民间的威望,这是很难做出准确预估的。
如果在察哈尔决战胜利之后,他认为自己已经是四海归心,是天下人共同承认的圣主,那么他对自己的威望判定就会很高,相应的也就可能将我的威望判定得低一些。
而反过来,如果在察哈尔决战之后,士林民间都只顾着宣扬我的所谓赫赫战功,而忽略了皇上的运筹帷幄和对我的支持所起到的作用,那么就可能导致他不够自信,反过来过于高看了我的威望,同时也就高看了我对他的威胁。”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