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谍是一份绝不轻松的专业工作,所以那五十人并不会立刻派出,高陌主管下的内务部会根据这些年的经验突击培训一番,然后视情况陆续派去日本,不过这些具体事务高务实就不会一一过问了,他顶多对几个关键性的目标该如何接近做一些战略性的指示。
安排完这些事宜,高务实正准备回户部衙门,谁知外院门子来报,说如夫人派了索尔果前来,有急事求见。
高务实不禁有些意外,孟古哲哲有急事?她能有什么急事?
此时高陌已然去安排间谍的事情去了,高务实身边没有旁人,刘馨便调侃道:“说不定只是小姑娘想你了,你应该表现得得意一些才对。”
“屁。”高务实简单置评,然后斜睨了她一眼,问道:“说起来,你现在算是她的启蒙老师,你是不是应该知道点什么才对?”
“那你却猜错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她这半年来也没学什么高深的学问,我就光教她认字了。嗯……目前大概认识九百字到一千字的样子,学习进度算是挺不错的,我估摸两年下来她就算‘脱盲’了。”
高务实随意摆摆手:“这倒不是大事,她年纪还小,我也没指望她学成什么李清照,能脱盲就行。不过……算了,我还是见一见索尔果再说,希望他不会给我带来什么坏消息。”
刘馨笑了笑:“既然是急事,我估摸也不大可能是好消息,你最好还是有点心理准备。”
高务实哼哼了两声,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等索尔果奉命拜见,高务实已经在小书房坐下,刘馨也在旁边不远处坐着。
索尔果一贯身段够软,见到高务实就是一个大礼参拜,口中道:“奴才索尔果见过老爷。”
好家伙,他这称呼真是高家独一号,其自称是女真人习惯的“奴才”,对高务实的称呼又是大明习惯的“老爷”。唯一的问题是,他理论来说还不算高家的家丁奴仆,这句“奴才”实在不知从何说起。
不过高务实才懒得计较这些,只是简单地摆了摆手,道:“起来说话吧。”
“是,奴才多谢老爷。”索尔果爬了起来,见高务实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便自己主动道:“奴才是奉格格之命向老爷禀告一些女真方面的新情况来的。”
这话倒是没出高务实预料之外,闻言淡淡地点了点头,随口问道:“嗯,什么情况?”
“回老爷的话,今日午,叶赫二位贝勒的信使从天津港过来,说了有三件事。”索尔果稍微清了清嗓子,道:“第一件事是,努尔哈赤仍不老实,月前已经悄悄东征,去攻打鸭绿江部了。
第二件事是,哈达贝勒孟格布禄最先得知此消息,一边派人告知叶赫,一边提出与叶赫组成联军,施压努尔哈赤。
第三件事是,建州右卫指挥使舒尔哈齐本该是最先得知此内幕之人,但他并未透露,反而是他麾下大将纳齐布悄悄派人知会了叶赫二位贝勒。”
刘馨听得微微皱眉,看了高务实一眼,却见他面色如常,一时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
此时便听高务实平静地问道:“建州右卫与叶赫之间相隔一个哈达部,纳齐布的信使是如何通过的?”
索尔果答道:“女真皆知建州右卫与左卫并非一体,故纳齐布的信使只是花了点小钱就买通了哈达部的人,一路畅通无阻地抵达东西二城。”
高务实摇了摇头,叹着气道:“孟格布禄的御下之能着实有些堪忧。”顿了一顿,又问:“哈达欲与叶赫联手施压努尔哈赤,这件事二位贝勒作何回答?”
“二位贝勒认为此事可行,不过在没有得到老爷指示之前,他们暂时还未曾正式回答。也正是因此,他们才紧急派出信使前来询问老爷的意思。”
哟,我这两位小舅哥倒是学乖了?这次居然没觉得叶赫、哈达联手就可以吃定努尔哈赤?不过这倒有些奇怪,这二位怎么忽然变得谨慎了,原历史他俩可是没怎么把努尔哈赤当回事的呀……难道是因为我对努尔哈赤的重视影响了他们的判断?
亦或者,他们这么做也不是真的瞧得努尔哈赤,只是担心我对他们擅起边衅有所不满,所以才不得不派人来问明我的意思?
高务实略一沉吟,问道:“哈达与二位贝勒的意思——我是说他们所谓的‘施压’——如果努尔哈赤拒不接受,甚或不理不睬,他们有打算真的动兵吗?”
“这个……信使倒没说。”索尔果小心翼翼地道:“不过以奴才对三位贝勒的了解来看,若努尔哈赤果然拒绝,三位贝勒自觉失了颜面,恐怕……是会兴兵讨伐的。”
高务实叹了口气,摇头道:“回复他们,努尔哈赤攻取鸭绿江部之事不必过问。”
索尔果显然吃了一惊,愕然道:“这……老爷是说,应该完全不管努尔哈赤此举?”
高务实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我说的是努尔哈赤攻取鸭绿江部之事现在不必过问,但没说不让他们做其他应对。”
索尔果微微躬身,小声道:“奴才愚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