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猛哥帖木儿-董山-锡宝齐篇古-福满-觉昌安-塔克世。
这里曹簠特别说明了一点,凡察与猛哥帖木儿虽然为兄弟,但他们二人年龄差距较大,凡察实际与其侄董山都可以看做是继猛哥帖木儿之后的同代人。而王杲之子阿台与塔克世则为同代人。
王杲家族在沿用的女真姓氏中,以地为氏冠姓为喜塔拉氏。满语喜塔拉的汉译为“岸边结网具处。”由此可见,这一姓氏的起源,是源于其先世在沿苏可苏浒河西迁至古勒城之时而冠用的。
曹簠又道:“我大明对女真卫所官员袭职定制管理中,《大明会典》永乐朝定制:‘女真卫所官员云故者,其子孙袭替,降一级’。正统年间又规定:‘女真卫所官员任职满二十五年,准升一级’。通常各卫所女真官员死后,其子孙‘许其归职’。”
高逸民又按照高务实的吩咐问了些细节,原来建州右卫凡察之子、孙的任职,都是经明廷恩准后,下达谕令袭任的。即王杲袭任建州右卫都指挥使一职,虽然没有见诸于朝廷的详细记注,但根据曹簠所言,他的都指挥使一职是朝廷准许认可的,而都督一职则不为朝廷所承认。故此,辽东边官对王杲自封的这一官职也不予承认。
王杲继承父业,重振古勒城后,联合左卫分散争斗的各部,达到了建州诸夷悉听其调度的程度,控制了建州左、右两卫活动的全部区域,使浑河、苏可苏浒河流域出现了短时间内的统一局面。
这时的王杲常会诸部建夷首领,“少者三四十,多者五六十,入明边进行抢掠”。在多次的入边抢掠中,努尔哈赤的祖父觉昌安,父亲塔克世,三祖索长阿子孙及其它宗族成员,尽皆在此之列。
王杲势力崛起后,对古勒城进行了大规模的修筑。修筑后的古勒城三面临水,一面靠山,苏可苏浒河从城西流过,夹河水过其城北、城西、南、北三面为天险峭壁、东连青龙山,形成了三面壁立的天然屏障。
防御设施建有内外两重城墙,城北建有一座城门。在古勒城内,王杲除建有自己的议事大厅和寝宅外,并建有房舍500余间,决心以此城为根据地,确立自己在女真社会中的霸主地位,并与辽东明军做一军事的抗争。
王杲在古勒城期间,“霸水为酋,掌管百里水渡,抢奇乌拉卫敕书”。王杲在其得力部将来力红等人的佐助下,常常扰乱马市贸易,无视于明抚顺宁官的约束,常索赏,稍不如意,便醉骂抚夷长官。
在左卫女真人及来力红等人的谋划下,王杲率来力红等人屡次犯边抢掠,前后杀害明边官30余员。在遭受明抚顺备御斐成祖的驱逐后,王杲深恨裴成祖其人,终于借索要逃人之机,与来力红一道,设计将裴成祖等人诱至古勒城杀害。
曹簠道:“万历二年,抚顺游击裴成祖升备御。秋七月,与来力红索亡互。裴成祖将三百余骑诣力红案。杲与力红绐执承祖,剖其腹,并惨戮把总刘承奕,百户刘仲文。于是,张阁老(曹簠这里的张阁老指的是时任辽抚张学颜)请绝杲贡市”。
显然王杲连续犯边作乱,早已引起朝廷的重视,然而根据曹簠的说法,当时每次辽东边将欲率兵进讨之前,王杲即入边请罪,并送还所掠人畜,表示悔悟之意。王杲的这种做法曾一度蒙蔽了辽东边官。
但是,在诱杀了抚顺备御裴成祖之后,终于引起了朝廷的震动,决定对其实施军事打击——也就是李成梁前后两次出征并获胜古勒寨之战。
事实,只有第一次古勒寨之战,是“李成梁VS王杲”,第二次古勒寨之战其实是“李成梁VS王台”。
而这个第一次古勒寨之战,也不是平白无故爆发的,这件事甚至还和如今高务实的前辈兼盟友、内阁大学士张学颜关系密切。
万历二年,高拱为首辅,张学颜为时任辽抚。由于两年前张学颜接受李成梁建议,移孤山堡于张其哈甸,移险山五堡于宽甸、长甸、双墩、长领等地,既占据了明长城与鸭绿江之间,群山环抱中的膏腴之地,又从东南方向迫近了建州女真的根据地,扼制了建州女真拓展之势,战略态势已经颇为有利,故提出要查验王杲敕书。
王杲虽有敕书30道,却多是掠夺他部而得,或化名科勺,“微使部夷请敕而得”。他自己原有敕书仅18道。这种情况当然是经不起查验的,于是王杲又故态复萌,再次入边抄掠,继而引出了文提到的裴成祖追缉来力红、王杲设计杀害裴成祖事件。
万历二年十一初十,辽东总兵李成梁率师六万,携火炮、火枪、火箭等大量火器,直捣古勒寨。
根据曹簠介绍,当时在古勒山前,李成梁命副将杨腾、游击王惟屏分屯要害,而令时任参将的他率军挑战,诸军四面而起,王杲军大败,皆退守古勒城。
曹簠说到此处,颇为自得,虽然没有直接明言,却也暗示高逸民,李成梁当时已经有些忌惮曹簠家丁勇悍,故而此战有借王杲之刀杀一杀曹簠势头之意。
古勒城地势险要,沟深垒高,栅坚山险,易守难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