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炮灰,却发现不太好说服朱翊钧,而从朱翊钧现在的态度来看,他恐怕是非要教训努尔哈赤一顿才能解气了。
看来胜仗打多了也有极个别的麻烦,容易让人骄傲自满。高务实估计,朱翊钧现在对于大明实力的判断可能已经有些失准,有些高看了大明,以为一切都可以简简单单的依靠武力解决。
武力解决在高务实看来始终都是最后的手段,因为使用武力就代表耗费国力。现在的大明又没有依靠军工产业拉动国家经济的本事,所以打仗这种事还是需要慎重,能不打就最好不打,能小打就最好不要大打。
唯有始终保持自身强大,才是“处中国以治万邦”的根本所在。说:“国虽大,好战必亡”,这话的确精辟。
攫欝攫。后世大英帝国在自以为天下无敌的时候打了个小小的布尔战争,结果就走上了下坡路。但它不服老,又强硬地打了两次世界大战,之后就彻底萎了。哪怕挂着五大国的名头,衰落趋势也是人人都能看得出来的,只能回过头去给自己当年的小弟当小弟。
大明现在的国情本就有些外强中干,朱翊钧自己还偏偏认识不到,这不得不让高务实有些担忧,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找个机会放水,让大明吃点小亏,从而让朱翊钧端正心态。
不过这个想法在他脑海里一晃就过去了,让大明吃点小亏并不难操作,可是这却不符合他穿越以来的一贯宗旨。况且,在战争中吃点小亏也意味着会出现不必要的伤亡,死的这些士兵哪一个不无辜?这也违背了他的原则。
他给自己的定位始终是来拯救同胞的,不是来推着同胞送死的。必要的战争或许也肯定会有人牺牲,但那是站在全民利益基础之上的牺牲,是有价值的,而为了让朱翊钧清醒就故意制造牺牲,高务实就很难说服自己。
巘戅追文zhig戅。他微微叹气,对朱翊钧道:“皇上了解为臣,知道臣对于发动任何战争始终都是持谨慎态度的,此次也是一样。努尔哈赤虽然不驯,但毕竟还能以其他手段牵制,若以臣之见,尚不到非战不可之时。
不过,若皇上认为努尔哈赤不经教训不能知进退,一定要出兵的话,臣也不便反对。只是臣依旧希望这次战争的规模不要太大,不要影响东制之决战。”
朱翊钧见他说得郑重,虽然心里不以为意,但为了照顾自己这位栋梁之臣的心情,还是打着哈哈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亲热地道:“你向来持重,这我自然知道,要不然皇考也不会特意将你留在我身边辅佐了。
至于努尔哈赤,我看你还是高看他了一些,料他建州兵不过万,能有多大能耐能抵抗我大明天兵?至于这次战争的意义,我看还是有的:女真如今各部拜服,惟独努尔哈赤上蹿下跳。若能将他教训一番,也好使辽东升平安乐,将来对察哈尔作战之时不会在辽东给我生乱,这不也是应该提前未雨绸缪的吗?放心,放心。”
高务实见他铁了心要打这一仗,只好点了点头,但又想起一件事来,立刻问道:“此次对建州用兵,宁远伯可需亲自出马?”
朱翊钧居然没想过这一点,闻言愣了一愣,沉吟着问道:“你以为呢,他需要跑一趟么?”
按道理是不用的,因为现在辽河以东防区的兵力显然够用,犯不着李成梁过来,看起来曹簠自己就可以搞定。
但高务实特意问起这一点,却让朱翊钧有些误会。朱翊钧以为高务实是不愿意让曹簠在这件事上单单损耗兵力,所以才把李成梁提出来,让李成梁也在其中掺和一手,辽东军界的老大老二两个人联手承担损失。
他这么想其实也不是没有道理,因为众所周知,现在曹簠是“惟高司徒马首是瞻”的,他的兵力若是损失太多,对于高务实在辽东的影响力显然有不良影响。如果李成梁也被要求出兵,他作为辽东总兵肯定不能比副总兵曹簠出兵更少,如此算起来最后的损失也就不应该比曹簠少。
考虑到双方本来就有实力强弱之别,这样一来也就算是维持了某种平衡。
当然,这里提到的“兵力”并非总兵力,因为卫所方面的损失对他们二人并无直接影响,此处的“兵力”都是指他们的家丁。
不过高务实还真不是这个意思,至少主要不是这个意思。他沉吟道:“努尔哈赤兄弟二人早年曾在宁远伯帐下效力过一段时间,对于宁远伯的军威应该是颇有所惧的。臣以为如果此番宁远伯能亲讨,则努尔哈赤深惧之下,或主动认罪,或战术失当,总之都可能有些好处。”
“原来你是这个意思?”朱翊钧愣了一愣,才知道自己想岔了。不过他不等高务实反问,立刻道:“既然如此,那就让李成梁走一趟,我看他也闲得慌,该动一动了。”
这话却有点吊诡,什么叫李成梁闲得慌?你从哪看出李成梁闲得慌了?
高务实心中一动,忽然明白过来:看来朱翊钧对此前李成梁“涉嫌私售火药予察哈尔”一案是心中有数的。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