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狼兵现在还分成两个部分,一部在安南守卫黄芷汀的安南封地,一部在定南城作为黄芷汀的随行亲军。
定南城乃至暹罗中西部地区,拥有定南警备军第一师、第二师和黄芷汀本人的狼兵亲军,警备军的兵力是狼兵亲军的七倍。如果放眼整个南疆,这种力量差则更为悬殊。
论兵力,南疆的京华警备军是整个黄氏狼兵的几近二十倍论兵权,警备军长官九成五出自高务实的家丁,剩下半成是降将如阮潢之流论控制,警备军的特别之处在于无法脱离京华体系而维持战力,但在京华体系方面黄芷汀却从不插手。
最后,黄芷汀的个人态度一贯明确,从高务实刚刚认识她的时候起,她对黄氏宗族的态度就算不上多亲切。这或许与她幼时的失恃有关,也或许与黄氏宗亲之中出现叛徒,导致她父亲变成酒鬼有关。再加上弟弟也不争气,她在黄氏宗亲之中显得颇为孤绝。
黄氏宗族将她看做靠山,那已经是高务实收复安南,将岑黄两家等广西土司迁入安南之后的事了。当时黄芷汀与高务实的关系几乎已经明确,黄氏宗族与其说是抱黄芷汀的大腿,还不如说是抱他高务实的大腿。
黄芷汀对此应该也很清楚,所以不仅没给他们什么特权,还积极劝高务实将他们打散安置,以免太聚集的话,一旦出现问题不好处理。
从各个角度来看,黄芷汀都没有加强自身权势的举动,反而对高家的宗亲格外迁就和重用,比如刚才提到的暹南巡阅使高瑞雏,就是黄芷汀征求高务实同意,将之调去暹南执掌重镇的。
况且,京华是大明的京华,绝大多数人都是土生土长的大明人,他们可以接受“少主”,但肯定没法接受“女主”,土司那一套对他们并不管用。
而从刘馨刚才提到的那件事来看,因为刘馨与高务实是旧识,且高务实对她的看法很是独特,黄芷汀就刻意去与她交好。甚至听刘馨的语气,她似乎还希望刘馨能进高家,这就更说明她没有其他心思了,否则她怎会想着给自己找一个危险的对手?
既然没有做武后的心思,那么黄芷汀的做法就只有一种解释:她认为这件事对高务实有好处。
可恰恰这就是高务实难以理解的地方,拿下马六甲甚至马来半岛,对于京华而言自然是战略性的,但南疆初定未久,定南城的建造又耗费甚大,高务实已经在前一次给她降温过了,为何她等了不到一年又动了这样的心思?
除非南疆或甚南洋地区的局势出现了比较大的变化,黄芷汀认为拿下马来半岛不会影响到南疆的安定、定南城的建设。
这一点尚需其他情报佐证,所以高务实只能先把这件事放一放,打算等会儿再找高陌了解详情。
回过神来,高务实才发现刘馨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一边,歪着头打量着自己。
“我有什么好看的?”高务实假意瞪了她一眼道。
“也不难看呀。”刘馨嘻嘻一笑,很自然的转过话头,道:“我只是挺好奇,打不打马六甲都是你一句话的事,可这点事你为何偏偏想了这么久?”
高务实翻了个白眼,道:“我看你们是战场上太顺利了一些,以为西葡帝国的战斗力和南疆土著一般。”
“那倒不至于。”刘馨摇头道:“但你自己也说过,所谓的西葡帝国其实根本捏合不起来,他们只是个共君联邦,内部的问题一大堆。况且西班牙忙着在欧洲争夺霸权,光凭一个葡萄牙,他们不可能是京华的对手。”
高务实稍稍沉默,道:“如果单从葡萄牙能够调集到南洋的实力而言,这话不能算说错,但你们有没有考虑过后果?我是说比如贸易后果。”
“你担心和葡萄牙打一仗之后,没有了葡萄牙人的周转,京华就没法和欧洲做生意了吗?”刘馨摇头道:“以前没有葡萄牙人,不也有阿拉伯人?”
“今时不比往日。”高务实道:“葡萄牙在东非、阿拉伯、印度打造了一系列链式贸易据点,海上实力也已压过当地,现在欧洲人的东方航线掌握在葡萄牙的手里。如果葡萄牙因为战争关系断绝了和大明或者说京华的贸易,那么短时间内我就只好去印度卖货了。”
“这不还是有地方卖么?”刘馨说着,又道:“咦,短时间内?意思是葡萄牙人就算吃了败仗,丢了马六甲,但最终还是要和你做生意?”
“那是自然。”高务实嗤笑一声:“欧洲人对大明和南洋特产的需求远大过大明对他们产品的需求,即便葡萄牙人一时中断贸易,但看在巨大利润的面子上,他们最终还是会向我服软,承认我对马来半岛的控制。”
“既然这样,你还担心什么呢?现在咱们才是真正的列强啊。”
高务实苦笑道:“我需要尽快把定南城建好,才能更好的控制南疆,并以此辐射整个南洋地区。你是学地理的,就算历史方面不甚擅长,但总该听说过香料群岛吧?我需要在控制南洋之后彻底掌握香料群岛,并趁着香料在欧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