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看似扬眉吐气,双方在朝野士林之间的斗法大概率会是心学派占优。可那又如何?高务实是为了皇帝而发动的这次丁亥京察攻势,一旦他可能面临失败,皇帝恐怕比他自己还更坐不住。
京察的结果不管是怎样的,其最终决断权都在皇帝手里,难道指望皇会选择自断一臂?想都不用想。
所以,就算听了王锡爵的意见,和实学派硬碰一次,最终的结果多半也是心学派吃亏,无非吃大亏还是吃小亏的问题罢了。这对于当前心学派实际的党魁申时行而言,当然不想看到。
然而王锡爵的话也有道理,步步后退的确不行了,必须要遏制住高务实如今这般咄咄逼人的势头。否则的话,他现在还没入阁就已经无人可制,过些年入了阁还得了?当年高拱起复时那种阁僚反压首辅的奇景,岂不又要再次出现?
徘徊踱步犹豫良久,申时行坐回自己的位置,朝王锡爵问道:“除了此前已有的那些安排之外,元驭还有什么良策教我?”
王锡爵道:“无甚良策,也无需良策。”他沉声道:“此番我等所为,并不一定会赢,也并不一定要赢,只消寸步不让,让京察陷入巨大争议便算是达成了目的。”
申时行略有意外,转念一想,看来是自己此前的话改变了王锡爵得看法。他不再坚持非要快速结束京察,以及在京察中压倒高务实,而是调低了期望值,只要展现心学派不肯屈服的态度来就行了。
王锡爵这个转变,申时行是赞赏的,这也符合他此前所说“为天下正道立一丰碑,树一旗帜,莫要让仁人志士以为心学将没,欲投之而无门矣”的立场。
“既如此,元驭放手去做吧。”申时行沉沉点头:“皇那里,我该说的都会说,该做的都会做。”
王锡爵长出一口浊气,站起身来,长身一揖,不再多言,只是道:“有劳元辅,锡爵去矣。”说罢,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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