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成为民间傩文化后有明显区别。
众所周知,中国的历代统治者都喜欢“封神”,把一些曾经的杰出古人尊封为神祗。但是一般人不会去考虑这件事的基础是什么即为什么皇帝有权力封神。
因为他是“天子”,代表的是“老天爷”,而这种思想的起源,至少就可以追溯到“巫君合一”时代去。
到周初,这个中国上古“由巫而史”的进程,出现了质的转折点。这个转折点就是周公旦的“制礼作乐”。它最终完成了“巫史传统”的理性化过程,从而奠定了中国文化大传统的根本。
“德”与“礼”思想的行成,就是这一理性化完成形态的标志。
“德”是由巫的神奇魔力和循行“巫术礼仪”规范等含义,逐渐转化成君王行为、品格的含义,最终才变为个体心性道德的含义。
周初讲的“德”,处在第二个阶段上,“德”在那里指的是君王的一套行为,但不是一般的行为,而主要是祭祀、出征等重大政治行为。
日久天长,它与祖先祭祀活动的巫术礼仪结合在一起,逐渐演变而成为维系氏族、部落、酋邦生存发展的一整套的社会规范、秩序、要求、习惯。
也就是说“德”首先是与“祀”、“戎”等氏族、部落、酋邦重大活动相关的非成文法规。“德”在周初被提到空前的高度位置,与周公当时全面建立以王的政治行为为核心的氏族部落国家的整套规范体制,即“制礼作乐”有关。
这个“制礼作乐”的“德政”可分为内外两个方面“敬”与“礼”。
接下来,孔子细化并升华了“德”与“礼”的要求,这里又要把出自左传的那句经典拿出来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然而“祀”有个前提,先人的墓穴你总得给他建好并细细维护,先人的灵位你总得有地方认真供奉。为什么长期以来中国人都很害怕离开“祖宗之地”因为祖宗就在那里,你不能守着祖先的墓穴认真祭祀,那你这个人就是“缺德”的。而不是说中国人害怕陌生环境,不敢离开自己熟悉的地方,没那一说,中国人的开拓性本来是很强的。
如是,中国自古以来讲究事死如事生,民间如此,皇家更是如此。
文化根源说清楚了,回头看看就很明白“陵工”为什么重要了。
皇帝的陵工,与其说最重要的是给皇帝本人死后享受,其实不如说是给后来的子子孙孙辈皇帝们一个可以“祀”的地方。
这件事的思想高度不是在于奉承当今天子,而是在于为天下垂范祭祀之“德”。
儒家治理天下的时代,任何事只要和“德”挂钩上了,那就一定不是小事,何况这里的“德”还不是个人修养的那个“德”,而是“国之大事,在祀与戎”的那个天下之德。
这谁敢轻忽,谁敢反对敢把这事不当回事,不配合、不尽力的人,结果怕只能是千夫所指,无疾而终了。
但高务实把这作死的差事接了过去,表示他可以顶在前面,扛住工部可能的要挟,甚至让皇帝亲自找他。
这么牛逼的吗
眼见得这一大堆勋贵们白日见鬼一样的神情,高务实也有些暗爽,心道老子的手段岂是你们能一眼看穿的儒家说德,可儒家到了现在几乎只搞“纲领”,具体的事情还不是咱们这些披着儒皮的法家人在做
法家讲究什么讲究只要事情办好,手段不重要啊酷烈也好,权谋也罢,哪怕是毫无底线的妥协,法家其实根本不在意好吗历史上法家出名的是酷烈,那只是因为当时环境下,酷烈最见成效罢了。
至于儒家的“德”,你工部能讲,我高务实一个六首状元就不能讲这里头能扯皮的地方多了去了,难道理学一开始就是正统心学派和实学派都是凭空冒出来的
讲道理嘛,你有你一套,我有我一套,你说按时修好是德,那我说慢工出细活,这就不是德了我又不说不修
高务实笑而不语成竹在胸的样子到底让勋贵们有了点底气,众人面面相窥一会儿,朱应桢问道“求真,这事你想清楚了不会连累你吧”
他这一问,倒让高务实有点感动,十几年的交情总算不是白给,他首先想到的居然不是自己能不能办好这件事,挽救他们将来的利益,而是担心他高某人会不会被连累。
虽然说高务实真要被连累的话,他们今后的情况可能更糟糕,不过人家能这样一问,高务实还是领情的。
“成国公放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这手棋既然被老公爷看穿,特意来提醒了我,不至于再打我一个措手不及,那就没什么可怕。”高务实微笑道“如今戎政侍郎暂时出缺,若是工部此时出手,诸位的确不好应对,但石星既然呵呵,我却不能不有所回应。诸位只管把财务诸事上交户部处理,我这里会新定制度,断不会有户部对此雁过拔毛之虞。”
有高务实出手,朱应桢他们还真不担心高务实会以此为难他们高务实能为难他们的地方那是太多了,也不差这一手。但户部雁过拔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