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预料了。
由于地形和路程原因,黄芷汀得到消息比安南国内还要早两天,阮潢送来这个消息让她很是为难。
对于阮潢临时更改计划,黄芷汀倒是没有什么意见,甚至还认为他干得漂亮,符合高务实对他的评价“此人见风使舵,但却颇有远略”。
只是,这件事虽然办得不错,但现在因为纳黎萱的大胜,却开始出现一些不好的苗头,那就是可能逼反这位黑王子。
在高务实的评价中,对纳黎萱的能力,尤其是对他的军事能力评价很高,除此之外高务实还曾提到纳黎萱野心很大。
野心很大这个评价,从纳黎萱击败缅军之后立刻分兵占领兰纳就可以证明了,黄芷汀毫无疑义。如果按照她的想法,对于这种人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趁其还没有掌握更强的力量之前尽早扼杀。
但想法归想法,事情一时还有些难办。如今东吁城被围,明军不是不能打进去,但那样一来就相当于灭国,这会导致缅人在事后对大明越发仇恨,然而大明又不打算吞并缅甸,这种仇恨除了给今后造成麻烦之外毫无益处,也不利于大明从缅甸补血。
本来,直接灭掉莽应里,然后另找一位缅甸王族继位也是个办法,譬如莽猛等“王叔”,都是可以考虑的对象,实在不行还有莽应里的儿子,然而高务实已经明确否决了这个建议。
高务实的观点是,莽应里经此一战已经威信扫地,他在缅甸的声望全完蛋了,无论是军中还是民间,都会把他视为一个失败的大王。尤其是在他父亲莽应龙的功业面前,莽应里的表现完全就是个小丑。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莽应里失去缅甸民心,他的统治已经是无根漂萍,大明也好,安南也罢,过去自然是他的敌人,但将来却是他的债主债主不会让欠债人简简单单死去,因为债主需要他偿还债务。
于是,大明、安南等力量,反而是今后莽应里活下去的最后稻草,他就算有滔天恨意,也只能按捺下来,乖乖给大明当狗,否则便是死无葬身之地的结局。
反之,如果用莽猛等人取代莽应里,这些人在此次大战之中并没有背负太大的恶名,甚至还顶着“莽应龙王弟”的名号,于是缅人就可能对他们寄予厚望。
这样的话,越王勾践的往事,可未必不可能在缅甸被复制一次。
因此,高务实认为莽应里这个废物完全可以再利用利用,从“有害垃圾”变成“可回收物”,好好发挥余热。
但这样的话,就不能打破东吁城,因为要是打破了,莽应里这个“罪魁祸首”按例肯定得“押解京师”,然后多半还得“传首九边”,那还怎么演下面的戏?
不打破东吁城,又不能让莽应里有其他想法,那就只能这样包围着,一直等签订和约、限制缅军实力等一系列操作完成才能把黄芷汀手下这批人解放出来做别的事。
这就麻烦了纳黎萱可不会等。
黄芷汀一时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这件事便拖了一晚上。
第二日,北线明军一部约万余人护送着全权特使、云南巡抚刘世曾抵达东吁城外。由于刘世曾是黄芷汀的临时上司,黄芷汀向他汇报了一下近期的军务和东吁城的近况。
刘世曾好歹也是陈党骨干,自然知道黄芷汀的身份比较特殊,对她倒是异常客气,在听完汇报之后便主动问起东吁城内的守备力量如何,城外的部队加上他带来的一万大军之后,是否能够抽调出兵力向纳黎萱施压。
黄芷汀表示东吁城内的缅军老兵不多,最多不超过万人之数。不过这里是缅甸王都,城内人口充足,现在已经组织起了一些新军,东吁城中的缅军或许已经达到三万左右,只是战斗力有限,守城还能凑合,出城野战肯定没那个胆量。
刘世曾是个文官,对军务的了解程度也就一般,闻言便开始盘算起来。但他身边的一员小将反倒开口道:“听闻黄都统麾下此前俘虏缅军众多,不知如今收降了几许?”
黄芷汀不认识这小将,但还是回答道:“已收降大半,约有三万四千多人。”
“此事,知晓内情的人多吗?”
黄芷汀摇头道:“外人如何知晓?自然是不多的。”
那小将便道:“既如此,卑职倒有一计。”
黄芷汀颇为意外,甚至刘世曾也有些诧异,看了那小将一眼,但最终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那小将可以发言。
黄芷汀便颔首道:“请教高论。”
“不敢。”那小将虽然这样说,但态度很是平静,“卑职以为,黄都统可以修书一封,以安南副都统的名义对阮潢的所作所为向纳黎萱表示歉意,同时以盟友身份邀请纳黎萱率军来东吁城参加联合作战,并且还可以说请他前来商议阮潢之事的善后处理。卑职觉得纳黎萱很有可能会来。”
黄芷汀一开始听的时候眉头紧皱,但后来就明白过来了,这小将前面说的那些,都是为最后邀请纳黎萱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