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都能听得见了,霞飞玉颊,美目瑟缩,低着头不敢看面前的这位“高公子”。
他,他是在暗示我吗?
高务实却没料到这少女的心思,就是不管什么都能朝那个方向想去。他见永宁公主面色发红,整个人明显紧绷起来,还以为她是被自己一番话所点醒,正在给自己打气呢。
此时正好走到休息间门口,两名侍女见东家走来,恭恭敬敬打开房门,朝二人福了一福。
高务实微微点头,永宁公主则心情激荡,根本没瞧见,糊里糊涂就被高务实带进了房间。
“朱姑娘请坐。”
永宁公主木然坐下,人依然紧张,双腿用力并拢,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高务实见状,心道:这姑娘平时光知道礼佛,出了那么惨的事,身边也没个人开导开导她,真是可怜巴拉的,瞧这模样就知道心理创伤有多严重了。
再转念一想:也是,这年纪的姑娘家放在我那个时代不过刚进高中罢了,正是心理成型的时期,出了这么大的悲剧,怕不是跳楼的心思都有了。可惜我虽然知道其中道理,但当年却没给这种姑娘做过心理辅导……这时候该点什么好呢?
他想了想,觉得此时最关键的是让人家有点安全感,而且那件事既然对她打击很大,自然应该不希望太多人知道。
于是高务实转头朝门边示意了一下,两名一直在门口随时等待吩咐的侍女见状,一齐微微躬身,然后其中一人便伸手把房门拉上了。
关门声惊动了永宁公主,她转头一看,发现房门关了,房中竟然只剩她和高务实两人,顿时更紧张起来。紧接着下意识左右看了看,正好瞧见窗边有一张铺着鹅绒的超大躺椅,长公主殿下的脑子里顿时“嗡”地一声就炸开了。
他……想做什么?
永宁公主无处安放的手胡乱动了一下,右手正巧碰到腰间的香囊,顿时僵住,一双眸子微微往上一转,心虚地瞥了高务实一眼。
谁知道高务实正好此时挤出一个自以为温暖人心的笑容打算安慰她,看得她连忙又收回了目光。
高务实这会儿可不知道永宁公主的想法早就偏到十万八千里之外去了,他还是按照自己的理解,做出一副值得信赖的大哥哥模样,在永宁公主坐着的仿西式沙发边坐下。
“令兄日理万机,或许未必能与姑娘详谈,了解姑娘心中所想……”
谁知道他这安慰的话才起了个头,永宁公主忽然低着头声问道:“高公子?”
“啊?我在……”高务实愣了一愣,答道。
永宁公主依旧不肯抬头,高务实只能看见她左侧的耳珠儿都红了,这晕红之色一直往脖颈延伸,直到被衣领遮住。
这公主皮肤倒是真好,瞧这白里透红的……
啊呸,我在想啥?高务实啊高务实,你可别作死,别作这个大死……人家哥哥可是皇帝,他话是那样了,但你他娘的要是敢胡来,万一这公主回去告上一状,你有几颗脑袋够人砍?忍住,忍住。
他刚强行挪开目光,忽然听见永宁公主声音幽幽地问道:“如果,如果我不是公主……你,你会……”
她到此处,忽然又没声了。
高务实左等右等没有下文,暗道:是了,女孩子嘛,心思敏感是肯定的,她一定是怀疑我为何愿意这样安慰她。
于是放缓声调,用最柔和地声音道:“就算朱姑娘真的只是朱姑娘,在下也会如此。”
“……为什么?”永宁公主的语气里果然带着怀疑。
但……这题超纲了啊。
高务实轻咳一声,脑子飞快转动起来,顿了一顿,终于道:“在下记得初见朱姑娘时,姑娘就甚是通情达理,准我与刘家兄妹进殿避雨见本书卷二第124126章,可见仁义。”
永宁公主听他提起这桩旧事,似乎稍稍放轻松了一点,也答道:“其实那日该是我与三姐谢谢高公子才是,否则不定要被凌云翼的家丁冲撞。”
高务实心道:当日的情况可没准,凌云翼的管家虽然是和我冲突了,但若没有我在,以那家伙的德性多半也不会给两位隐瞒了身份的公主什么好脸色,这么算起来……
不过这都是没有太大意义的旧事了,高务实便只是微微笑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然后又道:“到了后来,朱姑娘将赐田折银捐出,设以基金,救济灾民,则更是大善之举。这般善而有礼之人,在下岂能不帮?”
永宁公主本来听他夸自己,心里甜滋滋的,但最后了“岂能不帮”却并非她原先的预计,不禁有些又羞又急,心道: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难道,难道还非要我主动那样的话吗?
但高务实犹自不知,继续找些有的没的一顿夸,正滔滔不绝呢,永宁公主按捺不住,贝齿咬了咬朱唇,突然道:“不,高公子,我是想问,如果我是个寻常女子,你,你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