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透彻吗!
朱翊钧见高务实苦着一张脸就是不吭声,大概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叹了口气,自己也露出苦笑来,伸出龙爪拍了拍高务实的肩膀,道:“求真,我不是要为难你,实在是没有别的法子了。”
反正眼下这房里只有他和高务实两人,他也没个皇帝架势了,垂头丧气地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挠头道:“本来有些话,不说我是皇帝,就算只是个寻常的兄长也不该对你说,但我若不说,你又不知道情况”
高务实略微翻了个白眼,还是没吭声。
朱翊钧苦笑道:“我问过长春宫里的奴婢,自从那件事之后,尧媖就没笑过几次,每一次笑,都是因为听到你的消息。”
高务实微微有些意外,但却更不便说话了,只好继续保持沉默,但面色稍微好看了点。
“她原本并不信佛,纵然母后信之甚笃,她过去也只是为了顺着母后的心意偶尔陪着母后听一听经文,可现在却似乎真的信了,甚至还在长春宫后殿弄出一间小佛室来,时常进去诵祷。”
“不光礼佛,她还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听说你对一些西洋来的番僧颇为重视,又找人了解那些西洋番僧幸好京里找不到几个了解的,不然只怕还得搞出一个礼拜堂来,就像你那白玉楼边上的那间。”
说到这里,高务实忍不住解释了一下:“皇上,臣不信天主教。那个礼拜堂之所建了,是因为白玉楼的设计者是个意大利人哦,就是古之大秦那边的人。当时臣只是看了设计图,并没有细问太多,后来才知道那是个礼拜堂。”
“我管你信什么,你还是黄教的明王呢,你看我在乎吗?”朱翊钧摆了摆手:“我说这些话,只是想告诉你,尧媖这丫头恐怕有点死心眼,我这做哥哥的在她婚事上没有尽到力,现在只能尽量弥补。”
“我与你同窗十载,知道你虽然和拗相公一样,其实是个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的人,但同样也和拗相公一样,是正人君子。这件事让你帮忙,确实为难你了。”朱翊钧长叹一声:“但我也没办法啊,我怕我不了解尧媖的想法,还曾特意问过皇后和德妃,她们俩都说了,这种事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你才有法子让尧媖开心起来。”
说德妃可能很少人明白,其实这位德妃姓郑,就是后来的郑贵妃。
当然她现在还不是贵妃,因为还没有诞下皇子,目前她只有一女,也就是才刚刚出生的皇次女朱轩姝,她本人也因此刚刚从淑嫔晋为德妃。不过现在看来,她已经开始受宠了。
不过高务实不大在乎这些,反正只要皇后自己觉得着急了,让李时珍去看诊处理好身体问题,一旦生下皇子,其他事都不叫事。毕竟这是大明,只要皇后有了嫡子,其他人就都没戏了。
夺嫡什么的,不存在于大明的皇宫大内之中。至于朱棣靖难,那个又不是夺嫡的问题。
皇帝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几乎只差开口求高务实了,高务实要是再不说话,那就说不过去了。
因此他也叹了口气,无奈的伸手干抹了一把脸,也很没规矩的在皇帝身边的另一把椅子上坐下,道:“皇上,臣要是真这么做,按理说是死罪。”
朱翊钧苦笑道:“我都这样说了,你还说这个?是要我赐金书铁券你才肯信吗?”
“呃,臣岂敢。”高务实还真没往这方面想,因为大明的金书铁券按例一贯只有因大功得赐爵位的臣子才有机会拿到。他虽然不能说无功,但至少现在无爵,即便朱翊钧是皇帝,也不能违背这种祖制,否则两个人一定会变成难兄难弟,被朝野喷个狗血淋头。
朱翊钧便道:“那就是了,这金书铁券我先给你留着,你以后总有机会拿到的,但肯定不能因为这件事至于什么死罪不死罪,这罪是谁给定的啊?是我,是朕!我不说你有罪,别人说上天去也没用。哼,我倒想看看,谁能逼我自废手足。”
高务实心道:别吧,我不想看。
不过高务实对文字颇为敏感,他敏锐的发现朱翊钧刚才的用词很有意思。换在是以前,他应该会说“自毁长城”,或者“自断臂膀”,但他刚才说的却是“自废手足”。
臂膀和手足,听起来“价值量”差不多,反正只要“自废”了,就都是自残,但其实差别很大!
臂膀对应的股肱之臣,而手足是什么?手足是兄弟啊!
不管朱翊钧是不是仅仅一时激动,但至少他这么说了,就说明现在在他眼里,高务实的身份又在不知不觉间起了一些变化。
高务实心中怀疑,这变化的根子,恐怕还是在永宁公主身上。
他不禁怀疑,朱翊钧可能已经在心里把他当小舅子看了虽说这事不仅八字还没一撇,而且就算自己真跟永宁公主怎么着了,也不可能摆在明面上来。
次奥我可真要成传奇人物了,这种事我都碰得上?我要是下次还有机会穿越,该不会穿成张昌宗、波将金之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