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已经有所耳闻了吧?不瞒你说,皇爷今个儿态度有些古怪,待会儿你回话的时候可千万小心着些我这里什么话都没探出来,惭愧啊。”
高务实摇头道:“探不出来,说明皇上刻意在瞒,没事,你不必多想,这只是说明他有话要单独问我。”
陈矩叹了口气,点点头,叮嘱道:“求真,按理说你对皇爷的了解不比咱家差,有些话咱家本来不必说。不过今天这事儿着实透着诡异,一会儿万一情况不对劲,你就先服个软万事等皇爷气消了,再慢慢处置不迟。”
高务实微微一笑,点头道:“多谢万化提醒,我理会得。”
陈矩点点头,招呼他道:“来吧,我去通禀一下。”说着就转身去了门口,稍稍提高音量:“皇爷,高中丞到了。”
里头朱翊钧的声音响起:“让他进来。”
“是。高中丞,您请。”
高务实上前,见房门虚掩着,也不多话,直接推门而入。
今天第三位穿着一身道袍的人物出现了。朱翊钧也穿着一身湖蓝道袍,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北房正堂上首,手里端着一杯茶。
朱翊钧拿着杯盖轻轻划动,微微抬了抬眼皮,瞥了高务实一眼,但没说话。
高务实上前参礼:“微臣见过陛下。”
“嗯。”朱翊钧就这么回答了一下便没了下文。
高务实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但也没有抢先申辩什么,干脆就这样站好,等朱翊钧发问。
朱翊钧见他不说话,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他一眼,忽然问道:“昨天你俩见面,真的把宫女內侍都打发出去了?”
高务实心头一松,你肯主动问话,那就还好,而且看起来你这里的消息也并不确定,看来那陷害我的人并没有能光靠着谣言就让皇帝对我完全不信任。
高务实摇头道:“臣和长公主殿下在承禧殿召对,当时一直都在正殿主堂。至于宫女內侍,他们确实没在殿内,都在殿门口站着,不过殿门是开着的。”
朱翊钧点了点头,其实这些事情他早就派人查明了,他来问高务实是另有打算。
“谈了那么久?”
“是,谈了挺久的,不过其中有段时间是臣在那里吃了顿饭。”
“承禧殿可不是赐宴的地方。”
“的确不是。”高务实道:“臣实有罪,已经写好辞疏了。”
“胡说八道,辞疏?”朱翊钧哼了一声:“你这罪若是我要计较,首先就得把尧媖搭进去,那是在她长春宫里,而且是赐宴,又不是你说在哪儿吃能算数的,你辞个什么辞?”
高务实道:“臣未能坚辞不受,也是有罪。”
“那行吧,算一条贪吃之罪,罚奉一月。”朱翊钧似笑非笑地打量了他一眼:“不过说到贪吃你有没有嗯,你知道我想问什么吗?”
高务实干咳一声:“皇上,咱们这时候是不是应该先讨论一下其他事?”
朱翊钧面色不悦,哼了一声,道:“其他事?你是说这事儿怎么一夜之间就闹得沸沸扬扬,甚至我还把弹劾你的奏疏留中不发了?”
高务实道:“是否需要留中,这是皇上的决断,臣无从置喙。不过,为什么一夜之间谣言四起,这事儿臣觉得的确要查。”
“是么,因为坏了你高龙文的大好名声?”
“不,皇上,臣的名声本来就好坏参半,再坏一点也问题不大。”高务实叹了口气:“臣是怕坏了长公主殿下的名声。”
朱翊钧略微有些意外,放下茶杯,仔细打量了高务实一眼,见他神色平静之中有些忧虑之意,终于点了点头:“算你还是有点良心的,知道尧媖会闹到这般地步,都是因你之故。”
啊?
你等会儿,怎么就都是我的责任了?我又没有按着她的头让她召我进宫,这咋还是因我之故?
不过想归想,这种作死的话还是不要问出来的好。高务实只是呆了一呆,就干脆闭口不言,算是默认了。
朱翊钧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认了。”然后又道:“不过这也没什么,事情肯定是要查的,这一点不必你说呵呵,有人打你的主意不奇怪,但拿朕御妹的名声不当数,这朕要是不查,天下人不得把朕当傻子看?”
高务实心道:你明白就好。
但朱翊钧的话却又马上转了回去,问道:“你们就只谈了那个什么慈善基金的事?谈了几个时辰?”
不是,你这当哥哥的还是有问题啊,老拽着这点事问啥啊,现在赶紧查明了谁在陷害我不是,应该说是谁在坏你妹妹的名声才是正理啊。
但皇帝问了话还是得回答,高务实只好道:“的确就谈了这件事。”
朱翊钧眉头大皱:“不就是办个女子学堂么,我听说是教女红、缫丝什么的,还会教一些认字之类的东西,是么?”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