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天底下能让你高龙文哑口无言的人,应该不多。”
“就这?”高务实没好气地道:“我不是哑口无言,只是……唉。”
“你还唉声叹气呀?我都没说什么呢……”黄芷汀皱了皱瑶鼻,忽然摆摆手,道:“算了,反正我是土司蛮女,计较这些也没意思,不如谈谈怎么打这一仗吧。”
高务实看了她一眼,忽然明白过来,她只是不想让自己难做才这么说的,不禁有些感动,道:“芷汀……”
“不提其他事,只说战事。”黄芷汀似乎料到高务实要说什么,提前打断了。
“好,好,都依你。”高务实定了定神,道:“现在的情况和我之前所想的,出现了一些变化,主要就是在于从海上绕过马来半岛偷袭勃固这一条战线。”
“马来半岛”这个词显然是高务实带来的,不过黄芷汀此前就听他说过,也看过地图,所以并不惊讶。
但当高务实一开口就提及海上远征,黄芷汀就懂了他的意思,问道:“要我带兵?”
高务实略微迟疑着道:“如果要想达成皇上所说的大功,我觉得这条战线是最有机会的,只是让你去这边,我总觉得太危险,而且你和狼兵们也不习海战……”
“那要看你说的是哪种海战。”黄芷汀摇头道:“下龙湾剿灭海贼,前前后后打了好几次,那地方可是我安邦镇守使府的地盘,虽然舰队是高璟在指挥,但是确定作战计划的时候,每一次我也都是在场的。你要说我完全不懂海战,那可就太小瞧我了。”
高务实却不同意,摇头道:“坐镇指挥和上舰指挥是两码事,更何况这次不仅是万里远征,对手还有可能是佛郎机人。不瞒你说,连我都不知道南洋舰队现在对上佛郎机人的胜算到底有几成。”
“你不知道?我倒是听高璟提到过。”黄芷汀有些诧异地说道。
高务实微微一怔,问道:“高璟提到过?他提到什么?”
黄芷汀解释道:“你应该知道我此次来京,就是高璟调派的护航舰队。在来之前,他先到我镇守使府拜访,告知我护航舰队的编成、航线和航行时间等事。他是你的亲信,我自然设宴款待,席间闲聊之时,就提到过南洋诸国以及佛郎机人在南洋的实力,哦对了,他说这是你交待他打探了解的消息?”
高务实点了点头:“我是交待过,这也是他一直试探着往南巡逻、巡航的原因,上次发生邦都朗外海海战,也是由此而起。”
黄芷汀有些奇怪道:“他那天和我说起南洋各势力海上力量,几乎算得上如数家珍了,怎么反倒还没向你汇报么?”
高务实也有些意外,不过他不觉得高璟能有什么别的心思,便只是微微摇头,然后问道:“他怎么说?”
黄芷汀道:“高璟的意思是,南洋各国的海上力量不值一提,加起来都可能不够安南分舰队一顿打的,更别提整个京华南洋舰队了。反倒是海盗方面,有两股实力比较强劲。”
高务实微微皱眉,又问道:“佛郎机人呢?”
“佛郎机人的实力要看怎么算。”黄芷汀道:“我听高璟说,佛郎机人在马六甲城只有两艘正规的军舰,都是大盖伦船,应该很有战斗力。但是关键在于他们的商船绝大多数都和京华一样是武装商船,而且这些商船在必要时都必须接受马六甲总督的征调,参与作战。”
高务实心中思考这话的深意,没有立刻回话。
黄芷汀则继续道:“这就牵涉到一个问题,就是当马六甲的佛郎机商船云集之时,佛郎机人的实力就很强,但是一旦大量商船离港回国,则佛郎机人的实力就会锐减。”
咦?这倒是一个自己之前没有考虑到的情况。
高务实心中一动,问道:“他们离港进港,可有什么规律可循?”
“有!”黄芷汀道:“高璟说了,佛郎机人的商船一般在每年十月离港,载着各种香料和丝绸、瓷器等物返回欧罗巴本土。”
这么一说,高务实就明白过来了,葡萄牙人的商船什么时候到马六甲,什么时候离开马六甲,主要是看季风。
农历十月的时候,东北季风出现,葡萄牙人就趁着风势回欧洲,而来年四五月,则又趁着相反的风势回到马六甲。
但这样一来,就出现了一个大麻烦。
高务实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道:“也就是说,即便你尽快赶回安南,并且尽可能缩短出兵的准备时间,也很可能在归程时正巧碰上佛郎机人的大量武装商船回到马六甲?”
黄芷汀沉吟了一下,道:“这得看在勃固那边的仗要打多久。”
高务实心里有些恼火,眉头深皱地道:“话虽如此,但怎么着,也不至于会打半年之久吧?要知道勃固城离东吁城不到三百里路,你一旦拿下勃固,东吁必然震动!
东吁乃缅甸国都,国都既然受到威胁,我不信莽应里这厮还敢继续在云南边境纠缠,势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