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朝那老者望去。
老者也是一脸震惊,那阴蛇蛊是他亲手拍进高务实口里去的,怎会没有效果?这蛊毒只要遇到生津即活,然后就会顺着食管往里爬,像高务实之前那样抠了呕吐是没有用的可那为何这人一点事都没有?
高务实一瞧他这神色就笃定了,看来阿梨姑娘真是神技,这阴蛇蛊断然是失效了无疑。
他不禁有些得意起来,哼哼冷笑,无比装逼地道:“本按浩气盈胸,岂是区区蛊毒可害的?”
岑大禄也是心中称奇,不过他是个聪明人,二话不说,大声配合道:“是啊是啊,按台浩气盈胸,诸邪辟易,区区蛊毒济得甚事?老狗,你以为瑶蛊诡异,就能害得了高按台这天上文曲星?笑话!”
谁知道那老者只是定定地盯着高务实看,看了一会儿,忽然脸色大变,扑通一下跪了下去,一改刚才桀骜不驯、满脸怨毒的模样,整个人居然瑟瑟发抖起来,哆哆嗦嗦地求饶道:“不知是太婆尊者降法庇佑的贵人,老奴有罪,求贵人开恩,求贵人开恩”
众人都被他的这一突变弄得错愕异常,唯有高务实反应最快,立刻道:“你既然明白了,那就最好,待会儿我会亲自审你。岑刺史,将他先押下去,不要让他与人接触。”
岑大禄忙道:“是是,按台放心,下官一定办妥。”然后转头对押着这老头的狼兵道:“听到按台的话了吗?赶紧把这老东西押去察院大牢,严加看管!哦对了,你们亲自看管。”
高务实心中一动,忽然明白过来,这几个狼兵可能是有些避免毒虫的手段。他把目光往那几个狼兵身上一打量,果然发现他们双手上戴着很是奇怪的银丝手套,不禁暗暗点头。
这岑黄两家土司在广西呆了几百年,果然对于蛊毒这种说常见不常见,说不常见却也常见的手段都有各自的应对,虽然这几个狼兵看起来只是带了一副银丝手套,可谁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准备呢?
高务实心中一动,朝岑大禄道:“岑刺史对于蛊毒似乎颇有了解?”
岑大禄笑道:“下官其实也就知道个皮毛,是当年下官祖母身边有个侍女会些蛊术,因此教我们兄弟一些常识,以便多谢了解罢了。”
高务实知道岑大禄的祖母就是大名鼎鼎的瓦氏夫人,想不到她身边竟然有侍女会用蛊,这里头就不知道有什么传奇、故事了。
岑大禄是个极有眼色的人,他见高务实把那老头单独押走,还明确说要亲自审问,再加上老头刚才那莫名其妙的表现,顿时笑道:“按台既然无事,下官就不多叨扰了,按台,下官告辞。”
“刺史好走。”高务实笑着答道,心里却也不禁暗暗称赞:这家伙不错啊,要不是个土司的话,凭他这眼力价,就算在大明官场只怕也会很吃得开。
岑大禄不光自己走,还把一群正匆匆赶来的土司都叫住,说了些话之后就全部带走了,甚至包括岑凌,也只遥遥朝高务实一拱手,就转身离去了。
高务实啧啧称奇:“这岑大禄还真有些意思。”
黄芷汀见身边已经只有刚刚赶过来的高家家丁,也就不避讳什么了,道:“要不是朝廷盯田州盯得紧,岑大禄的确是有些能力的,毕竟他可是瓦氏夫人一手带大的。”
看来瓦氏夫人在土司中威望很高啊,黄芷汀一个黄氏之人提到她居然都有些敬佩的意思。
这时黄芷汀又问道:“我猜你又有什么阴谋诡计了?”
高务实愕然道:“黄姑娘,你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我怎么就阴谋诡计了?”
黄芷汀白了他一眼,道:“你脑子里有阴谋诡计出现的时候,眼珠会左右转两次。”
卧槽,你观察我观察得这么仔细?
高务实瞪大眼睛,忽然摸了摸下巴,笑道:“黄姑娘你很关心我啊?”
黄芷汀顿时面色发窘,一跺脚,恼道:“本姑娘管你去死!”说罢,一拧娇躯就跑掉了。
高务实哈哈一笑,然后朝家丁们扫视了一眼。众家丁面现愧色,一齐跪了下来,请罪道:“老爷,小的们有罪,请老爷责罚。刚才,刚才营座只是摸了那老东西一下,仰头就倒了,小的们以为那老东西有邪法”
高务实冷了脸色,他不是不知道这年头的人对于邪法邪术的畏惧,但还是忍不住冒火,冷冷地道:“若是高璋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就自己打好包袱,滚回开平挖矿。”
众家丁不敢辩解,诺诺应是。
见高务实没有别的吩咐了,其中一人才道:“刚才田州岑刺史给营座喂了颗药,说营座并非中了蛊毒,只是被一种叫做恙虫的毒虫给咬了,不过那只恙虫应该是那老头用特殊的法子喂养的,毒性比一般的恙虫更大不过岑刺史说他那颗药就能解毒,老爷您看要不要再请医师看一看?”
次奥?恙虫?
这玩意高务实前世看新闻的时候看到过,严重的会导致器官衰竭,这老家伙的恙虫还是特殊喂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