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着想着,一下子又想到“侍候”二字很是不妥,脸色不禁有些发红,暗啐一口:都怪这个张不虚老喜欢咬文嚼字,弄得本姑娘都受了他的坏影响。
她正胡思乱想,冷不丁身后高务实悄悄凑近了,小声道:“黄姑娘”
黄芷汀吓了一跳,娇躯一颤,转头望去,见是高务实贼头贼脑的凑了过来,不禁狠狠瞪了他一眼,一脸嫌弃地压低声音道:“你做什么,吓我一跳!”
高务实深感冤枉,但此刻又不方便多辩解,只好问道:“在下只是想问问为何你仍要自称黄氏宗女?还有,他们为何没有发怒?”
黄芷汀白了他一眼,轻哼一声:“你懂什么,忠州虽然也是黄氏宗脉,但那忠州本是我思明府之地,后来却仗着贿赂朝廷官员,从思明府分了出去,这三十多年来与我思明黄氏本支势如水火,我自称忠州黄氏,这些瑶民自然把我当做朋友一般。”
高务实恍然大悟,但又问道:“天长公是谁,黄姑娘你也认识么?”
黄芷汀道:“我哪里会认识一个小小瑶寨的天长公?这天长公并非人名,乃是一个瑶寨的头你们汉人一般会以瑶王、寨主之类的名称来指代。”
走了大概有七八里路,高务实终于看见了瑶寨。
那瑶寨有些不像高务实的想象,因为他一直以为寨子都跟堡垒一般,只是里头都是木质建筑,但肯定会用粗大的整根木料削尖套成连环状,围成一圈作为院墙。
谁知道这瑶寨只是一片建立在长长山坡上的建筑群,除了有个与牌坊类似的寨门之外,根本没有什么明显的防卫措施,大出高务实的意料。而这瑶寨的建筑也并非他原本以为的木制,反倒全是青砖黑瓦,说不定比大明寻常人家的那种木质房屋还要坚固一些。
高务实有些挠头,暗道:莫非是我记错了,吊脚楼不是瑶族的?那是苗族还是土家族的来着?
不过高务实马上没空想这些闲事了,因为他发现一大堆瑶民跑了出来,正往那牌坊式的寨门口聚集。
高务实心中一紧,连忙凑近黄芷汀,小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不会是要抓咱们吧?”
黄芷汀诧异地转头看了他一眼,小声道:“你是不是特想被抓啊,他们是来迎接我的。”
“迎接?”高务实呆了一呆。
黄芷汀傲然道:“那是自然,我乃土司宗女,其实他们一个小小瑶寨能够怠慢的?”
不知为何,黄芷汀这副模样的时候,高务实就总觉得像是看见了一只骄傲的孔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