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人为了吃饭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尤其是以高务实的脸皮之厚,为了吃饭说几句好话又算得了什么,况且说好话的对象还是位漂亮姑娘,那就更是心安理得了。
将近一草篓拐枣下肚,高务实精神头好了不少,但他发现黄芷汀的神态总有些不对劲,动不动就喜欢偏过头去不看自己。
难道我变丑了,这么不堪入目?
高务实摸了一把自己的脸,似乎也没受伤啊,怎么会呢?
哦,我特么只穿了条裤衩!
难怪她的表情和动作总有些别扭,都怪这年代太保守,连泳裤都受不了
高务实干笑一声:“黄姑娘,你瞧这四周全是大山,连条路都没有,咱们往哪边走?”
黄芷汀佯装望远,不去看他,嘴里道:“思明府在柳州西南方向,不管咱们现在走到哪了,一路望西南走,总不会有错。”
高务实睁大眼睛:“黄姑娘,你的意思是,咱们俩就靠两条腿走路去思明府?黄姑娘,你可考虑清楚,柳州差不多在广西中心位置,思明府在广西西南角,两地之间怕不是有七八百里路,咱们就靠两条腿,那得多久才能到?”
黄芷汀看也不看他,简单地道:“你再怎么不能走路,一天五十里总能走吧,那不也就半个月?”
她这么一说,倒让高务实想起一件事来,下意识就朝黄芷汀的双足看去,黄芷汀虽然没看他,但眼角余光却一直在注意他,见他朝自己的脚看过来,连忙把脚往裙子下摆里一缩。
但高务实还是看出来了,黄芷汀是天足,没有像汉人的大户人家闺女一般裹脚。
好样的,这姑娘有性格。高务实露出了笑容。
黄芷汀从余光中发现高务实露出笑容,突然有些沮丧,又有些生气,气恼道:“你笑什么笑!”
高务实顿时有些错愕,心说这姑娘怎么回事啊,你脚上不是穿了鞋吗?何况我就瞥了一眼,也没盯着看啊,至于这么生气么?
黄芷汀见他不说话,更不高兴了,冷哼一声,转头就走。
高务实没柰何,只好赶紧跟过去。他又不是贝爷,可不懂什么荒野求生,就凭他那两下子,没了黄芷汀这个据说蛇虫不近的本地人带着,只怕得死在这连绵不绝的大山里。
这一路高务实想方设法跟黄芷汀搭讪以避免尴尬,谁知道黄芷汀这次似乎真的生了气,不管高务实说什么,她就是不答。
一路走到傍晚,高务实觉得自己的腿还算能扛得住,可是脚底实在磨得疼,估计是有了水泡了,很想叫黄芷汀停下来休息,可是转念一想,人家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都没喊累,自己一个大男人说走不动了,这也太伤自尊了,只好咬牙坚持跟着走。
黄芷汀虽然是土皇帝家的土公主,但其实她生于斯长于斯,在大山里出行的经验其实比高务实丰富得多,走山路更是擅长。哪像高务实,上辈子小时候倒还干过一点活,走过一些路,这辈子却从来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就算平时多少也会自己安排一点运动做做锻炼,也无非是慢跑、游泳之类,哪里练得到脚底?
其实这会儿黄芷汀心里甚至有些佩服高务实了,暗道:这家伙虽然是个书生,看模样恐怕平时连城都没出过几回,但却能咬牙跟上,直到现在都没喊累叫苦,也算是有些硬气了。再走下去,他明日只怕两脚沾不得地,反倒坏事。
黄芷汀想到此处,忽然站住,道:“本姑娘饿了,要找果子吃了。”
高务实本来跟着她身后,低着头咬牙坚持,神情都有些恍惚了,这会儿黄芷汀突然站住,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一时收不住势头,直接撞到黄芷汀的背后。
以黄芷汀那般苗条的娇躯,本来自然承受不住高务实这一撞,被撞倒应该理所当然,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她虽然的确被高务实撞到,但随即微微侧身一扭,就避开了高务实,反倒让高务实踢到她腿上,“扑通”一下摔在地上。
幸好是山间,杂草丛生,这一下摔下去疼倒是不怎么疼,只是高务实下意识两手撑地的时候手臂被荆棘划破了几道口子,严重虽然谈不上,但到底是挂了彩还是瑞彩千条的那种样式。
黄芷汀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本想伸手去拉他一把,但见他全身就一条亵裤,又不禁有些脸红,原本都已经弯了腰,犹豫了一下还是站直了身体。
“喂,你还能不能走?”黄芷汀刚才只是一个习武之人的条件反射,见他因此受伤,虽然暗地里笑他笨蛋,但还是有些内疚,于是又补充道:“要是不能走了,咱们今晚就在这附近找个地方将就一夜。”
她说着,又觉得这话似乎有点不妥,再次补充道:“你且在此处休息一会儿,我去去就回除了找野果,我可能还要摘点草药,你不要乱跑。”
高务实只当她的意思是找点草药给自己手臂上用,看了一眼手臂,见只是一点皮外伤,就摆手道:“黄姑娘别麻烦了,这不用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