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粮来教化万民?倘若要收那么多钱,恐怕还没来得及教化,万民便要有不忍言之变了。”
道理好像是这个道理,义务教育当然好,可现在的这个大明哪里搞得起义务教育!就算全国的小孩子都只接受一年的义务教育,恐怕需要的钱粮都是天文数字,可别义务教育还没搞起来,就已经“天下皆反”了!
不过高务实却一点没有色变,反而严肃地道:“所以我们才要坚定不移地把考课法推行下去!能缴得起税的人为什么不能多缴一些税?先不说别人,就说我高务实,众所周知,我日进斗金,可是我居然想缴税都没有名目可以缴!除了京华火枪厂和京华火炮厂需要缴税但那个主意还是我自己向三伯提出的,算是我自己给自己制定的税额!除此之外,我那么多的产业,居然全部不用缴税,二位部堂,你们不觉得这很荒唐吗?”
高务实面对瞠目结舌的两位部堂,挥舞了一下手臂,道:“大明的问题到底出在哪?其实不是出在小民,正是出在我们这种人身上,尤其是出在我高务实这样的人身上!我生来就是官籍,生来就不用缴税,偏偏我还很会做买卖,可是凭什么我不用缴税啊?就因为我投胎投得好?就因为我家世代官宦,家中人人读书、代代当官?”
这下子,别说张学颜,连魏学曾都不敢接话了,咽了口吐沫,乾咳一声,把话题一转:“这个咱们还是先言归正传,说一说今年岁入不足的事吧?那个由于岁入不足,心斋兄已经算过了,今年的河工拨款可能要减少六到七成,但是这样一来,黄河改道的大工恐怕就无法按计划完成。”
他乾咳一声,道:“这件事涉及河南,所以本部堂此来也是想和求真你商议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譬如河总方面买进水泥的款项,是不是能够暂时延缓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