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蔡琰闻言,似有些犹豫:“蔡琰所居的驿舍,便在学宫近旁,百步之内便至,府君住的较远,这簦还是府君自用吧。”
“蔡大家不要客气了,拿着!”刘琦将那雨簦硬塞进蔡琰手中,匆忙之下,两人的手不小心之间有了碰撞。
蔡琰被刘琦碰到了手,不由微微一颤,急忙缩回了自己白皙的素手,俏脸微微有些发红。
“多谢府君了,那琰就不推辞了。”
刘琦道:“天色不早了,蔡大家还是快回去吧,我着典君护送你如何?”
蔡琰笑道:“有劳刘府君了,蔡琰路近,不劳猛士相送。”
蔡琰不用人送,也是在刘琦的意料之中,他也不强迫,只是目送蔡琰撑簦离去。
蔡琰撑着小簦,走至雨中,似突然想起了什么,
她一转头,微笑着问刘琦道:“刘府君,可曾听说过一首南地的歌谣?”
刘琦闻言一愣:“什么歌谣?”
蔡琰站在雨中,微笑着吟道:“君乘车,我戴笠,他日相逢下车揖。君担簦,我跨马,他日相逢为君下。”
吟罢,却见蔡琰的脸上略略有些发红,她柔和的冲着刘琦一笑,道:“拜别府君。”
“蔡大家走好。”
待蔡琰走后,典韦颇兴奋的道:“府君,这蔡大家适才可是赠了一首词与你,看她的吟词的样子,似是对府君颇为意动啊,嘿嘿……”
“哪里意动了?”刘琦哭笑不得地看着典韦:“人家那首词的意思,是表示不忘朋友情谊,这摆明了是提醒我,她跟我只是君子之交。”
典韦萌萌地看着刘琦,完全不明所以。
刘琦无奈地叹道:“蔡昭姬是日后我荆楚学宫大兴的关键人物,我与她乃是学宫同僚,以文学神交者,你们俩却偏在这胡搅和,给我丢人……出来!”
‘出来’两个字一喊出来,却见对面未建好的学宫房内,张允顶着雨水冲到了刘琦和典韦所在的屋檐下,一脸尴尬的笑着。
“就知道是你!”刘琦怒其不争地道。
张允嘿嘿干笑,道:“末将本意,是想让府君和蔡大家同打一伞,送其回舍,哪曾想这好事却让典君给搅和了……”
典韦不服气地道:“与某何干?”
张允哼道:“若非你适才的表现太过仓惶直率,让人一眼便看出了破绽,我计焉能不成?”
典韦的鼻孔来回长大缩小,一股恶气涌上心中,拳头攥紧,指关节发出‘咯嘣’‘咯嘣’的响声。
他大有一巴掌拍死张允之意。
张允见有些不对劲,往后退了两步,道:“汝想做甚?”
一旁,刘琦冷眼看着他们两个人,突然道:“你们两个,当我死的不成?”
典韦和张允闻言不由一愣,接着急忙共同转身,齐齐向刘琦请罪道:“我等无礼,还请府君恕罪!”
刘琦淡淡的看着二人,声音虽然不大,但声调却能让二人听出明显的不满。
“以后僭越之事,少做……张君,特别是你!”
“诺!末将知罪了!”张允的额头上有点冒汗,他心中明白,刘琦这是又有对自己不满的意思了,最近一段还需收敛。
刘琦不在这个话题上停留,而是看向夜空中那越下越大的雨,道:“你们俩手中,当真只有那一簦吗?”
张允颇是尴尬地道:“是……只有一簦。”
刘琦长叹口气,随意的摆了摆手,语气很是无奈:
“罢了,碰着你们二人,当真是某今日之不幸,咱们仨今晚便在这傻站一宿等雨停吧!”
……
第二日,刘琦去郡署找到刘磐,与他商量关于整治长沙荆蛮之策。
“什么?停止编户?”刘磐闻言惊道:“为何?给四郡荆蛮编户,可是朝廷一直以来的既定之策,如今无朝廷明确的诏令,就擅停编户,这未免不妥吧?”
“没什么不妥的。”刘琦淡淡道:“自大汉中兴,宋均、马援等人南征荆蛮伊始,大汉就一直想彻底给荆蛮编户,但不过是激起底层荆蛮的不断反叛,所造好的户册在叛乱后皆成无用之功,耗费人力财力,如今天下形势已显纷乱,再对荆蛮用强已是不合时宜,眼下务虚回复到光武前的对蛮之政,当以安抚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