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高门。
汝南和洽、颍川杜袭、赵俨、繁钦。
陈国的经学大家颍容,带领一千多途众避乱荆楚……
其余的,从豫州和南阳来此的士人,还有不少,不过人数实在是太多,刘琦也不可能全都记住。
但听伊籍等人的话中之意,除了刘望被任为从事之外,其余的外来士人,似乎大部分只是处于被刘表礼遇的阶段。
其实这点是刘琦不希望看见的。
……
到了襄阳牧署,进了正厅,刘表和以蔡瑁、蒯良等为首的郡中高官皆在此等候。
时隔半年不见,刘表瞅着似乎是老了一些,可能是北方迁民的数量让人压力有些大,他的白发似乎比刘琦离开时多了,脸颊也瘦了一些。
但他的精神依旧抖擞,看见刘琦后,刘表很是激动。
他迈步上前,一把握住了刘琦的手,下颚的胡须随着他脸颊上的肌肉一同微微抖动,应是激动所致。
“好!吾儿壮了……也长高了……”
刘琦闻言不由哑然失笑。
哪曾想跟亲爹见面的第一句话,他居然会蹦出这么一句。
刘琦苦笑道:“父亲,我都快二十了。”
二十三蹿一蹿,二十五鼓一鼓的,毕竟是少数。
刘表呵呵笑着,道:“无论是总角,或是耄耋,你不都是吾的儿?”
这一点,刘琦无话可说。
不过他觉得这跟他二十长不长个,似没有什么关系。
刘表看了看他身后的几人,道:“此些豪士,你离开襄阳之前,为父从未见过,不知诸君是……?”
刘琦遂将贾龙,赵韪,严颜等人逐一介绍给了刘表。
贾龙等一众在雒阳上疏刘焉有谋反之志,足可称为是震惊天下的大事,这件事刘表自然是知晓的。
如今这些人随刘琦一同来了荆州,刘表当然也明白他们此来是要干什么的。
不过眼下却并非谈论这些的时候。
当下,刘表先是与众人闲叙了一番,然后便即请众人在州署内沐浴更衣,并卓人安排酒席,为刘琦等一众接风。
今日的酒宴中,立下大功而回的刘琦,自然是成为了宴会中的主角。
给刘琦敬酒的人排了长队,诸人一个接一个个的举爵,为其颂功。
席间觥筹交错,气氛热烈。
刘表今日也是放开了的豪饮,但他毕竟年纪大了,酒一喝多了便明显体力不支。
五十的老头了,经不起酒醉。
他缓缓的站起身来,要外出如厕,有侍从要过来扶他,却被刘表挥手挡了回去。
他冲着刘琦招招手。
刘琦自然是明白刘表的用意,于是便向宴内诸人告假,陪着刘表一起走了出去。
刘表此刻走道已经略有些轻浮,恍惚间似要跌倒,不由得刘琦不赶紧上前扶住他。
“父亲,今日纵然高兴,但不可过饮,易伤身体啊。”刘琦劝道。
刘表呵呵笑着,摆了摆手,道:“怕什么!为父今日高兴!为父那三爵之雅还未摆出来了,一会回去,须得是用上一用……你回来了,咱一家人便算是齐了,稍后宴罢,你早些回家,去见见你那弟弟妹妹,你出征之时,为父已将他们从高平尽皆接来了南郡。”
刘琦笑道:“此事父亲前番已经书信言明,儿一会谢酒完毕,就随父亲回家与弟妹相聚。”
刘表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好……为父今日甚感爽利,你可知道,不仅仅是因为你功成而归,还有那蔡昭姬带着两万四千卷的典藏,亦是来了襄阳,不想此事竟然真的能够办成,为父深感欣慰,这事你办的好……看来,离我襄阳学宫大兴之日为时不远矣。”
刘琦前番埋伏袁术军,留蔡琰等一行人于军颇多不便,便先派精锐护持蔡家的辎车队伍先走一步,去往襄阳,他的主力军则是在均县埋伏袁术军。
眼下听刘表提起了这件事,刘琦遂问道:“父亲可见过那蔡昭姬了?”
两人已经来到了茅厕边,刘表一边进去脱裤放水,一边回应刘琦道:“见过了,嘿嘿,蔡邕那老儿,倒是颇多心思,把女儿借机送到咱南郡来,还要老夫给她个五业从事的学官,却是凭白将自己的身份拔高了许多。”
刘琦站在茅厕外面,听着茅厕里‘哗哗’之音,奇道:“孩儿不甚了然,那蔡邕送女儿来的目地,一则不过是为了看管他那两万余卷典藏家私,二则也不过是为了让其女脱离北地险境……可为何非要强迫父亲给他女儿一个五业从事的学官之位,这当中难道是有什么门道?”
刘表放完水后,感觉有些头晕,扶着茅厕之墙站了一会,方才道:“身为一方名士,蔡邕所思之事,自然不会这般浅薄,且待为父给你详释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