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记府君之大德。”
“府君,我等若是不归益州,恐家中老幼,性命难保。”
刘琦见几个人又哭又闹,不由长叹口气,脸上亦露出不忍之色。
“我也知晓你们的难处,你们一个个都是从外州迁移至川蜀的,说实话都很不容易……唉,只是眼下,朝廷那边,已经设贾龙为讨寇校尉,兼领蜀郡郡守……刘焉谋反,已是铁一般的事实,难道我现在放你们回去,让你们都去跟刘焉当叛贼不成?”
叛贼这顶帽子太大了,这些东州士自然是不能接的。
吴懿哭泣:“公子放心,我兖州吴氏祖祖辈辈皆为汉家子民,如何能附庸刘君郎行那篡逆之事?我们兄弟若是回了益州,必弃官罢位,不再与刘君郎有任何的牵扯!某等愿在此立誓,还请公子开恩施德!”
说罢,便见几个人又开始哭泣,甚至还开始向刘琦磕头长拜。
这种行为,在礼数上而言,就有些过激了。
刘琦皱了皱眉,认真的考虑片刻,终是长叹口气,答应了。
“罢了,既然你们允诺不与刘君郎为伍附逆,那便是放你们回去又能如何?”
五个人一听,不由愣住了。
真的假的?
他居然真的肯放我们回去?
少时……
“多谢府君大恩!”
“我等纵然一死,也不能相报!”
“府君确为汉家仁人,不负盛名!”
刘琦笑着摆了摆手,道:“且不忙谢,你们五个先起来说话。”
五个人一边千恩万谢,一边抹着眼泪从地上站起身来。
就在这个当口,刘琦突然轻描淡写的问他们道:“你们五人,分属三族,如今你们各自出了益州,这族中之事,却是由何人做主?”
吴懿下意识地回道:“我族中事,皆我兄弟二人做主,不曾托付与旁人。”
吴堀和吴兰兄弟则是道:“我兄弟二人亦是如此,族中诸事只能依赖我兄弟二人。”
雷遇下意识地道:“我有一弟雷铜,代我在益州打理族务。”
刘琦恍然地点了点头,道:“既然雷司马有一个弟弟在蜀中,那你就不需要回去了,还是留在南郡,若你们兄弟两人都在益州,万一出了事皆送了性命,断了后继之人,岂非对不住先祖?”
“啊?这……”雷遇闻言,面色顿变。
刘琦笑着看向吴班和吴懿、吴堀和吴兰两对兄弟,审度一番,最终指了指吴班和吴兰道:“汝二人可返回蜀中,替你们的兄长主持家业。”
说罢,他看向吴懿和吴堀,道:“至于二位,还是不要以身犯险了,随我回南郡吧,族中家人,既有人照顾,你们又何必多虑,安心待在荆州,闲来无事,多写书信与蜀中的家人叙以衷肠,虽是千山万水,却也是情谊犹存。”
吴懿呆愣楞地看着刘琦,心中陡然升起了一丝凉意。
不对啊,明明是己方五人求刘琦放他们回蜀,与荆州人脱离干系……怎么事到如今,反倒是有一种反是要被他借势所用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