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娆照料希形就像照料自己的亲弟弟。希形也争气,荣升神君位后就争取在佩娆的盛崇宫旁边当职。他的封地在丰满邑,宫宇名称为亲仁府。
对于宁拙,佩娆有时也将她接到盛崇宫中居住。当宁拙说想念佩娆了,佩娆会立刻乘驾着仙鹤到青帝府上将她接上九天。
佩娆会带宁拙到九天各大天衢中漫步,买所有宁拙看上的美物、食物、衣裳。那时候,宁拙很喜欢朝曦,有时候在天衢上遇见朝曦,宁拙的话会多起来,会更自由洒脱地展示自己的真性情。
宁拙说:“佩娆姐姐刚给我买了新衣服,衣服上带金牌作装饰!”
宁拙说:“佩娆姐姐先还给我了一千两金子!”
宁拙说:“我穿这身衣服你看好看吗?”同时还在朝曦面前转一圈。
朝曦看着宁拙,又看看佩娆,对佩娆说:“我会尽快取一千两金子给你的。”
朝曦遂蹲下身子,对宁拙说:“你这衣服的紫色孔雀尾花纹看起来太高贵了!还有你这腰带上的珍珠流苏,看起来真的很像一宫之主。”
他们在那条天衢上走着,可以看见远山天蓝色的烟带,看见天河的水白茫茫一片,水上有墨蓝色的舟轻轻飘荡,有墨蓝色的洲渚静静凝视。
宁拙双手抱着朝曦的一只胳膊,说:“如果我能早些出生,早些认识朝曦哥哥就好了。”
“来,这个给你。”朝曦将一支洁白闪光的簪子给宁拙簪到乌黑如墨的发上。佩娆看着那只簪子,像是父亲曾送给母亲的那支皓雪石玉簪,上面更装饰了洁白蓬松的羽毛,就知道这是哥哥亲手制作的,也是用了象征忠贞恒久的皓雪石,羽毛她若想得是的话,那就是神鸟雪凤的羽毛。她想起,她哥哥真身就是一只雪凤,就猜测这羽毛是朝曦从自己身上取下来的。
宁拙说:“这太贵重了!我虽年幼,也晓得这样贵重的物品是要身份十分尊贵的人才可享用的。”
“我将这个给你,也是想让你明白:你在我眼里是十分尊贵的。”朝曦说。
“礼尚往来,那我也要将我身上最贵重的物品给你,好让你也明白:你在我眼里也是十分尊贵的——更是特殊的。”宁拙说,同时将项上红绳挂的金福袋取下,让朝曦弯下腰来,给他挂到脖子上,“这福袋中有我出生时的胎毛。”
“这孩子疼着有用。”佩娆在旁笑着说。
“我看佩娆姐姐身材真好。”宁拙悄悄对佩娆说,“我以后若能长成你这个样子就知足了。”
四季流转,又一年夏天到了,佩娆采摘了莲蓬、桑葚、树莓,用篮子装了,捧给紫玉吃。
紫玉将他桌子上的已经剥好的白色菱角分享给佩娆,还有已经煞好的荸荠。他们这样交换零食,就像回到了小时候的时光。
他们刚好也想起了小时候。
“小时候,我、你,还有哥哥,我们三个还在一张床上睡过呢。”佩娆说。
“是,我们去青帝府上的时候,晚上是和宁默、还有宁默父家那边的两个表亲睡在一张床上。那时候,大人们一来,我们就将烛火吹熄,假装睡着。大人们一走,我们就悄悄地坐起来。”紫玉也回忆着说。
“哈哈哈,对!我们说悄悄话,玩游戏、吃东西。”佩娆说,仿佛少年的时光仍历历在目,“我记得宁默哥哥父家表亲那边有一个表姐,生得倾城倾国,肤白貌美,当时好多男子喜欢她,也有好多女子愿意认识她、和她交朋友。她曾给我们讲奇妙的故事。我上次看见她,是在一座大桥上,她已经与平真川的流蝶神君成亲了,她看起来更为成熟稳健,主动喊我的名字,我感到她仍然很喜欢我。”
“那女子名叫倩诗,是美神。她存在的意义就是向世间彰显宣扬真正的美好,激发人心的善与温柔。”紫玉说。
“而流蝶神君是万蝶之祖,本领高强,可以很好地保护她。真祝福他们啊。”佩娆说。
“当时,我们睡着之后,大人们还会蹑手蹑脚进来给我们盖被子。”紫玉说。
“对,”佩娆眼睛闪光,眉飞色舞地说,“早上花神大人喊我们起床,我们起来一看,见早餐已经备好摆在桌子上了。我们只需洗漱之后坐到桌边就可以吃早饭了。”
“我也记得,”紫玉也露出了爽朗的笑容,“我们在青帝府上居住时,洗漱用品连带手巾都是花神大人为我们备好的,甚至我们洗换的衣服,花神大人也为我们提供。”
这时,紫玉看见佩娆嘴角边有吃树莓留下的红色汁液,就拿起手边柔软的白色帕子轻轻地、专注地替她拂拭。佩娆定定地看着他,由衷地赞叹:“紫玉哥哥,你真是英俊啊。”她已经注意到了,当他认真的时候,总是格外迷人。
紫玉羞涩一笑,说:“我只是有着一双凤眼而已。”
“还有你的手,你的手也格外好看。”佩娆又说,她也注意到紫玉的手洁白光滑,手指纤长。
紫玉温柔地看着她,嘴角含笑,说:“我是发现了,你们太九玄出来的神仙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