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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卿寒诞下龙凤双胎,并依照约定分别给男孩女孩取名为剑生、泣露。等到孩子咿呀学语时,她果真认认真真地最先教他们唤“爹爹”,唤“父亲”。

可是,有一天洛卿又来了,她倒宁愿永远不再看见他。

洛卿呈上那把带血的煌元剑,她失去理智地挥落在地,发疯般地嘶吼:“你们为什么不保护好他?身陨魂灭,剑在人亡,开什么玩笑!他还未曾听生儿、露儿唤他一声父亲呢……”

那一天她哭得好不撕心裂肺,尽管这样的结局早在预料之中,可是……

那一天,年幼的剑生、泣露躲在帘子后张望,不敢上前,他们还不晓得,地上那把剑上残存的斑斑血迹正来自于他们的生身父亲。

那一天之后,他们的娘亲好像变了一个人,再没有兴致勃勃地教他们唤“父亲”、“爹爹”,也再没有笑着指向天空一角,对他们说:“总有一天,你们的父亲会从那里凯旋归来,到那时,你们可一定要开开心心地去迎接他噢!”

思君如落雪,幽然满心寒。

等到后来,这些浅薄的记忆也如远山的朝雾弥散,残存在他们印象中的就只剩下往后岁月中整个绿锦山小舍里冰冷而压抑的童年。

后来,在剑生、泣露长久的记忆中,母亲阴郁的面容总与四时风景如画的绿锦山格格不入,与别人的母亲一看见孩子就笑逐颜开不同,他们的母亲似乎很容易一看见他们就落下泪来。

为着这个缘故,他们甚至不敢轻易出现在母亲跟前,怕惹母亲伤心。

可后来,他们发现母亲即使一个人待着的时候,也总会不知不觉地泪流满面。

母亲对他们很好,从不打骂他们,但凡有什么好的,都尽着先地加给他们。

洛卿来了,洛卿走了,洛卿再来的时候,是为魔君传话的,魔君说,魔界能耗损失惨重,天界极可能乘胜追击,人间眼下并不安全,请公主火速转回魔宫。

卿寒没有同意,并说,天界目前也是强弩之末,哪还有力气追击敌军。

她知道自己夫君有多厉害,她比谁都清楚,既然是她夫君连命都舍了的战役,天界定然讨不到半分好处。

洛卿叹了口气,在绿锦山周围又加重了一层结界,这才离开。

这一次之后,娘亲反而很少哭泣了,同时,也变得更刚强冷漠了。她的面容变得越发严厉起来,甚至是他们,也会时常望而生畏。母亲开始逼迫他们习武练剑,明明他们稚嫩的双手连煌元、烁灵提都提不起来,母亲也不会对他们有丝毫放松。

于是,在两兄妹的回忆中,占据了很大一部分的是娘亲立在屋檐下,手中执着黑色长鞭,十分严肃地盯着他二人用剑的每一招每一式怕,并随时提出近乎挑剔的批评。

他们知道母亲习剑前向来惯使长鞭,只是后来随父亲修习了剑法,反而少用长鞭了;他们也知道,母亲的魑魅鞭也是一品灵器,轻轻一扫就能让人皮开肉绽。

故兄妹俩时常怵畏不已,不敢有丝毫懈怠,无论严寒酷暑,都往往练到汗流浃背。即便是身为女孩的泣露,也不曾得到母亲额外的垂怜。那时候,母亲还会在晚饭前命他们互相对战,输的那一个是不被允许吃饭的。为此,兄妹俩常常为了一顿晚饭而像仇敌一样对战,而母亲,毫不动容。

那些回忆无疑沉重而艰辛,他们也因此怨恨过母亲。但许久许久之后,他们却最终领悟,他们肩上背负的,是比那沉重千万倍的责任,他们将要踏上的,是比那还要艰辛千万倍的征天血路。

剑生、泣露八千岁的时候,洛卿再度来访,且带来噩耗。

“魔君大人灵体衰微,自认时日无多,特遣在下来请公主您回宫,即日便登临魔君尊位,望您能引领魔族走向兴盛。”洛卿毕恭毕敬地说。

“什么?父王他!”玉卿寒大吃一惊,随即说道,“你先回去吧,明旦我便返回魔宫。”

这是剑生、泣露第一次入魔宫,在回归魔族前夕,他们听见母亲捧着那把洛卿送来的剑恶狠狠地发誓:“诸天!我要你跌陨颠覆,舐吻尘埃!”

那夜,母亲叮嘱他们:“魔族境内阴暗幽冷,可不似绿锦山这般生机盎然,你们得做好心理准备。魔族人崇强践弱,你们更得加紧修习,若总是这副文弱样子不得长进,迟早会受欺侮的,还有,最重要的是,无论身处何方,你们都要牢记,你们的父亲,名唤上即谴,死在天族手中,我魔族与天族,势不两立!”

停顿了一会儿,她忽然将一双儿女揽入怀中,略带哽咽地呢喃:“生儿,露儿……对不起……”

一切发生得仓促而紧急,回到魔宫后不久,卿寒的父亲,剑生、泣露的外祖父,魔君大人就驾崩了。

卿寒按魔君旨意登基,褪下素衣白裳,换上黑色帝袍,戴上银色王冕,神情威严冷漠,令剑生、泣露不敢接近。

卿寒登基后不久,就召来剑生,对他说:“你外祖父逝世了,将来我也必然如此,那时,身为帝裔长子,你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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