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一道儿,好生数落了她一顿,语气中浸透着失望与心寒。
不提花园便罢,一提花园中事,抑郁委屈便大肆发酵,梗胀了她的心。偏偏她又不会替自己辩解,脸涨的通红,最后吐出的词句倒像无理取闹:“是!我一直都不懂事!我任性骄纵,我烂泥扶不上墙,永远学不好怎么让尊上你满意,行了吧?这样的我……”
她目光突然放狠,直直射向临常琦,说了句让他无比震惊的话,她说:“这样糟糕的我,你何不让我早死了干净!”
“胡言乱语!”玄尊大怒。
玉鸣的小性子愈发被他激出来了,身边的物件,瓷器、玉器、铜器、木器,但凡她能触到的,全被她用力打翻在地,碎的碎,散的散,一片狼藉。
缎缎等一脸惋惜地看着地上一堆稀贵之物的残骸,无不战战兢兢。那些东西,大多是既往的岁月里,玄尊赏赐玉鸣的,无一不是稀世珍品。
“我就是胡言乱语怎么着?反正这太九玄也容不下我了,都合起伙来欺负我!要我成日家对着别人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还不如让我趁早死了算了!”玉鸣一字一句说得十分爽利,她的眼渗透嫉恨的血红。
室内气氛在她****般发泄过会就沉凝了,沉凝着,沉凝了好一会儿,正当大家做好了心理准备,准备迎接玄尊的雷霆震怒,玄尊却发出一阵轻笑,起初极轻极微,如秋塘絮语,继而随着音量的上调,这笑声终于进化得又亮又脆,像雨过天晴后划然的筝鸣。
待他觉得笑够了,便以一种恍然大悟的口气说:“原来如此,有言道女大不中留,算算我们凤儿年岁也不小了,也该找个婆家了,所以太九玄果然留不住了?”
“你?!我几时有这个意思了?”玉鸣又羞又恼。
丫头们也都面面相觑,不知玄尊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