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可泣了。
“没别的,还是妖物那些事儿。我们东域疆界内有座笼仙山,不知何时起,里面竟孵养出大批妖物,祸害周边居民。我先前亲自前往围剿,本以为它们不过是些乌合之众,不料里面竟有座巨大城池,妖城有位女君,是一只修炼了十几万年的老蛇妖,着实有些不好对付。”锦瑟侃侃而谈。
“但凡妖物,再狠毒也不见得难对付。你这几百万年战龄的老神仙会怕一只十几万年的蛇妖?”上琰挑挑眉,颇为鄙夷地说。
“咳,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单纯一只蛇妖谁怕它啊,只是那可是整整一座妖城,所有小妖唯她马首是瞻,牢不可破。你也知道,百万年前,我是与魔族打交道,后来魔族覆灭,我方接管东域,做了个清闲神仙。可妖与魔不同,魔族头脑简单,行战单靠蛮力,容易制伏而妖族奸狡,诡变莫测,我又不擅智斗,所以疲于应对。”
被老战友一番鄙夷,锦瑟急了,而他一急,就喜欢替自己辩解,所以滔滔不绝地说了上面那番话。
而上琰就静静地看着他,最后淡淡地说句:“知道了,笼仙山的事,本尊替你解决就是。”
“那小神可真得拜谢战皇大人了。”锦瑟喜不自胜。
这日正值春和景明,一片淡紫色的祥云笼罩在远处嵯峨峻峭的高山上,山隐隐浮在遥远的云端,上面还蓄着层薄薄的积雪,宛如层层白玉缎带。
仙浅至今还没有向六姐发出讯息,只因她还想自个儿多逛一逛,这不,她刚出了小城,来到一片沼泽,在这里,她将揭开一段旷世秘辛,只是暂且不表。
而在宣国,此时处处花灯璀璨,国富民安,只可惜时空无法并列,不然他们将看见,眼下的欢声笑语、绮罗交错培植着数十年后怎样的昏乱与凶险——
“国师大人又借看病的名义来会娘娘了,啧啧……”
坤华宫外,两个红衣宫娥在窃窃私语。
“嘘,这岂是我们能谈论的事,当心被割舌头!”
二人至此彻底噤声,四下倏忽寂静如死,红光灯笼如海,宫娥红裙如血。血色宫闱之外,泱泱城池清寂如古墓坟场,阴森反常。
坤华宫内,熏香暧暧,绮罗委地,雕花木榻外散落一男一女两双鞋袜,其意不言自明。
“皇上明日就要归来,到时、到时,怎么办?”床上女子一边娇喘,一边断断续续地问。
“呵,到时你照样称病,他还不离你远远的……”男人阴笑着说。
此刻,坤华宫中共处一室的男女,正是前面宫娥口中的国师大人与皇后娘娘。
这位皇后,据说本是乡野女子。二十年前,当帝王还是太子殿下的时候,彼时身份低微的皇后,因美貌蒙获太子青睐,被太子带回皇宫,力排众议娶为太子妃。传说前任帝王曾以皇位为筹码反对这桩婚事,却终拗不过自己倔强的独子,妥协了。后来,太子妃一路顺风顺水,成功攀上皇后的高位,母仪天下。
和庆初,宣国政治、经济、军事,各方面如常,虽未有大进益,却也平稳。经三年,国势衰颓之相渐显,与先朝隆盛已不可同日而语。至二十年后的今天,国祚凋敝,边境扰乱频频,民间怨声载道,国内已经一片混乱了。
彼时,皇帝专宠皇后,后宫一直没有其他妃嫔,也无皇嗣,于是国内流言四起,风传皇帝昏庸无能,皆因被皇后的美色迷了心窍,不思进取,曾经的雄心壮志也是被皇后的巧言令色给消磨了。
这种红颜祸水的说法在民间尤其流行。而君王置若罔闻,反而更加宠爱皇后白媚姬,直将国计民生都抛于脑后了。
待二十年过去,帝已垂垂老矣,可皇后娘娘却依然青春貌美,岁月在她身上根本未曾留下丝毫痕迹。如此,宫里宫外都开始传说皇后其实是个妖精,待在国君身边是要魅惑君上,祸害万民的。一时人心惶惶。
至六年前,国有术士,不忿妖后作乱,斗胆于御前大显神通,他使石头累叠成人形,在御前跪拜,又使昊天呈现吾皇万岁四大金字,使得龙颜大悦,称赏万金,术士拒之不受。
恰逢宣国南部某地遭遇洪涝灾害,术士亲往其地,施展术法,那一刻,凭空骤显金龙之印,自他掌中,张开金光如屏,光屏伸展,将整个灾地笼罩在内,愣是使江汉洪潮奔涌不进,护一方百姓安然。由是,术士在民间声望大涨。
借着这众口褒扬的声誉,术士勇敢地站出来,指说当今国母,天朝皇后,其实是妖孽幻化的,虽未曾犯下伤天害理的大错,但以异类为尊,实在有伤国本。
国君闻言,将信将疑,虽然回护白媚姬,但术士的本领他是实打实亲眼见过的,不得不留意三分,于是他命令术士给出证明。
术士显然有备而来,在朝堂之上,众目睽睽之下,他毫不留情地亮出一面径长一尺的宝蓝色明镜,对着白媚姬就是一照,这时众人惊骇地发现,镜中映现的却是一只白毛狐狸,白媚姬也甚为惊恐,连连倒退,偏生一不留神,不知被什么给绊倒在地,不跌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