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酒馆与清晨的坦桑城大街一样清冷无比,就连空气中都充满了阴冷的味道,因为刚刚散席之后没有打扫的酒馆大厅也因为摆放得满地凌乱的酒桌而染上了依然未曾散尽的酒气,中间还不时夹杂着打架与乱斗之后所留下的血腥气息。丝毫没有在意这些刺鼻到令人难以忍受的气味,刚刚推门而入的那名帝国士兵用七倒八斜的姿势坐在了昨晚那一排酒客所坐位置的最左端,先是与依然保持着擦拭酒杯动作的保罗打了个招呼,然后才将饱含着懒散意味的目光放在了刚刚推门而入的段青身上:“看来你已经想好了。”
“说吧,请我喝什么?”
“你要,我买单就是。”
叹息着坐到了对方的身旁,忍受着刺鼻气息的段青上下打量着这位自称约翰的帝国士兵:“只要你觉得不会被抓就行。”
“我是昨晚负责在坦桑城西南方夜巡的士兵之一,现在是休息时间。”依旧审视着段青的约翰一脸轻蔑地回答道:“回去我要向洛克队长申请超出站岗执勤时间的那份工资,以及因为少睡了一天觉所造成的精神损失费用”
“我怎么觉得你看上去很精神啊不,没什么。”
望着对方眼角上依然未曾擦掉的眼屎,段青急忙摆了摆自己的双手:“您真的是伟大而又忠实的帝国士兵,阁下。”
“算你聪明。”
收回了自己瞪视对方的目光,名叫约翰的帝国士兵将金属头盔甩到了面前的吧台上:“看在你的悟性还算不错的份上老板,一杯布特兰。”
“五十金币。”
擦拭酒杯的动作渐渐地停止了,身材壮硕的保罗将自己的目光落在了段青的身上:“买单吗?”
“顺便也给我一杯吧,虽然我根本没有听说过这种酒。”
视线在吧台内外的两道身影之间来回巡视了一阵,段青叹息着取出了一枚小小的白金币:“这样可以了吗?”
“你很不错,小子,我会让你见识到这杯酒的价值的。”
意外地挑了挑自己的眉毛,挂着懒散面容的约翰将自己的身体微微地坐直了一点,然后在保罗的大手将白金币收走的同时,用手支起了自己的下巴:“与我见过的那些贪婪的冒险者不同对了,听说你是一名炼金师?”
“没错,一名炼金师。”段青颇为自豪地挺了挺自己的胸膛:“当然也靠着这个赚了不少的钱。”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是从卡洛村那边过来的吧?”视线转到了一旁的约翰用另一只手敲打着油腻腻的木质吧台:“那个穷乡僻壤一样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钱给你赚?”
“卡洛村最近的人口还算不错,又是靠近底比利斯城堡的几个村庄之一。”段青摇着头回答道:“就算再怎么差劲,也总会有那么几个富庶的人路过那个地方的。”
“好吧,这一关算你过了。”
低着头思索了一阵,约翰像是在清嗓子一样地咳嗽了两声:“毕竟你是一名从西边过来的外乡人,又想堂而皇之地见那样的人物,若是不小心出现了什么意外的话”
“听起来好像很危险的样子。”
望着对方逐渐沉吟下来的模样,段青干笑着挠了挠自己的脸颊:“那个叫什么卢克瑟汉古的家伙,究竟是什么人啊?”
“坦桑城的水务长官,罗姆利亚伯爵大人身边这段时间以来最亲近的近侍。”
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酒馆老板保罗再次出现的身影而回荡在两个人的耳边,随后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两杯用高脚杯盛起来的猩红色液体,用手捻起了其中一只酒杯的帝国士兵随后微微地品尝了一下,然后才颇为满足地回答道:“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是掌握着坦桑城地下世界的主人,坦桑城最大的黑帮头子。”
“原来如此,果然是很危咳咳,咳咳咳咳!”
将属于自己的那杯酒也拉到了自己的面前,刚刚想要赔笑着回答的段青随后被那杯暗猩红色的液体呛到了嗓子:“这,这么烈的酒”
“这可是布特尔一族的祖先发明的酒,是用来麻醉那些屠夫的最佳饮品。”约翰哈哈大笑了两声:“你能有勇气喝下去,就已经足以让人刮目相看了,伙计。”
“一,一杯清水,谢谢。”
将老板保罗早已准备好的一杯清水全部灌了下去,满脸通红的段青随后将自己的目光缓缓地从那杯猩红色的液体表面移开了:“布特尔一族我好像听说过这个家族。”
“他们可是战场上的屠夫,是所有公国人心目中的死神。”再次抿了一口杯中酒液的约翰得意地拍打着自己的大腿:“当然,也是我们帝国的英雄家族,是每一个帝国士兵心中敬仰的偶像。”
“好吧,他们家族出品的酒的确值得这么烈。”段青颇为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你们我们芙蕾帝国的评论眼光,好像也一直是以战功与军勋来评定的呢。”
“帝国历史上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