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示意,冬雨曦暗暗一叹,终是不情不愿的屈服。
她在新月谷待了一段时日,可没有一个看得上眼的男修。
不是修为太低,就是年纪太大。
点来点去,这位太上长老倒颇合她的意,只不过她皮薄内向,哪里好意思开口自荐。
“两位客卿为本族诞下子嗣的那一天,即是禁制解除之日。”
陈平面带笑容的许诺道。
听他如此一说,冬家兄妹才大喜过望,真正的上了心。
注视着两人的背影,陈平摸摸下巴,眼中划过一丝冷厉。
白眼狼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冬家兄妹若出现一丝叛逃的苗头,他定让两人悔不当初。
最后,陈平见了屠家的新任族长屠玄休。
屠振玺战死,身为家族仅存的筑基修士,屠玄休没有经历丁点的波折,迅速接掌大权。
叮嘱了他一些事,陈平便打发他退下。
“曾经偏居一隅的筑基家族,竟成长为金丹宗门之下屈指可数的大势力,我出生在这个节骨眼上,也不知是幸与不幸。”
仰头望向风云激荡的天际,屠玄休一时五味杂陈。
祖父已不在人世,无人可以为他保驾护航了。
自己务必谨记他老人家的教诲,紧紧跟随陈平,方能壮大家族。
想起那年,他悄悄的和金家联络密切,要不是祖父立场坚定的阻止,强命他隐忍,现在指不定又是另一副光景。
他屠家,或是陈家,谁将不复存在?
屠玄休不知,也不敢再继续考虑下去。
海昌渐显霸主之势,近年,他总有担心受怕的感觉。
往事一旦露馅,以太上长老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性格,必将屠家打的飞灰湮灭。
“苍天保佑,饶恕屠某年轻时错走的一步昏招吧。”
喉咙一咽,屠玄休摇头叹息的往山下踏去。
夜间,陈平接到了一枚玉简,是内务堂上报的消息。
内务堂当前由陈秋冬的女儿陈琴暂时管理,仅凭她筑基修士的身份,就基本堵住了大部分的质疑。
陈平一直有放权之心,因此,代表他意志的内务堂,地位相当重要。
不过,此女的才干还需观望一段时间。
假若她实在不适合担任执事一职,陈平只好另选贤能。
神识渗入玉简,一段段文字浮现于脑海。
飞速浏览一遍,留给他印象较深的信息勉强有两条。
其一,在家族的大力招揽下,强制参与族战的一批散修,约莫二十多名练气九层修士,一起加入了供奉堂。
第二,近些天,海昌岛上的地价、田价疯涨,特别是海昌内城的房产,增幅极其夸张,超过了原来的三倍。
“本座当年的话一语中的,脑子稍微灵光些的小家伙,应该都囤了为数不少的田产、地产。”
陈平莞尔一笑,丝毫未把此事放在心上。
海昌岛的繁荣,至少还要持续五十载。
因为他目前只将空明岛视作一块“飞地”,欲围绕其扩展地盘,时机还远远不够成熟。
第二日清晨,一条通体乳白的船只静静停靠在渡口。
这艘名为“皎月号”的小型灵舰,是碎星门的财物。
片刻功夫后,甲板上方光芒一闪,三道颜色各异的遁光激射而下。
接着,华彩四溢散开,三道人影同时显现而出。
正是陈平、宫灵珊、樊益桥三人。
恭敬的目送几位元丹修士进入船舱,樊赤燕一声令下,皎月号旋即破浪启航,朝南方海域急速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