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芸见死不救?
而且等待援手的一方还是她的祖父?
听了陈向文的所述,陈平眯了眯眼睛,一时半会并未流露什么表情。
两张二级极品的三幽宝焰符,是供奉堂出征前,他赏赐给薛芸的保命之物。
催发起来,就算筑基大圆满的修士也不敢硬接。
如果薛芸有心救薛正空,的确是能让他免于一死。
“平儿,我觉得此事要彻查清楚,给大家一个交代。”
陈向文神色阴沉,口气也一下变得生硬的道:“毕竟薛家归顺海昌近三百载一直忠心不二,薛道友掌控白叶岛督造灵舟,更是为我族立下了汗马功劳。”
“他这般不明不白的陨落,落在刘道宵、贯倪儿、禹元柳等外姓筑基眼里,委实叫他们寒心。”
和鬼牙岛大战的经过是他的曾孙陈舟康偷偷告诉他的。
薛芸的背后站着一位元丹老祖,整个海昌,也只有他具备提出质疑的资格。
“薛正空死不足惜。”
陈平深吸了一口气,悠悠的道:“文叔难道忘了,某次白叶岛的灵舟阁被歹徒洗劫,薛家可是靠着留在灵舟里的印记施展追踪秘术,才找到凶徒的。”
“这薛家往放于店铺出售的新制灵舟中打入印记是为何故,文叔心如明镜,该不用我提点。”
“薛家早年是邪修势力,投靠我族以来,仍旧悄悄干着杀人越货的勾当,败坏海昌的名声,实在可恶的很!”
言语间,他丝毫不隐藏自己对道侣的维护之意。
陈向文眉头一皱,有些不太舒服的道:“话是如此,但一码归一码,那回我也严厉的警告薛正空了,并且后面几十年,我曾多次易容潜进白叶岛的灵舟阁,确定薛家已经改过自新。”
“文叔对薛正空犯下的错事都未深究,何苦抓着我的道侣不放呢。”
陈平眉梢浮起一丝冷意,淡淡的道:“在家族生死存亡的节骨眼上,为了一名死去的附庸筑基抱不平,对士气的影响不可估量。”
陈向文心底蓦的一颤,在他的记忆里,陈平还是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显然是动了真怒。
“唉,那暂且摆一边吧。”
陈向文微微的叹了叹,脸庞划过一丝苦笑。
其实他明白,过了今天,再要追究薛芸的责任基本是不现实的事了。
但他受陈平的恩惠太多,腰板压根硬气不起来。
何况接下去的大战,陈平乃是绝对的扛鼎之人,一旦稍有分心,恐会跌入万劫不复之境。
陈向文认真想了片刻,果断的作罢。
“文叔,我打算明夜子时在新月谷动员全军,是时候将邓、普两族的情况告诉下面的人了。”
陈平恢复了常色,郑重的道。
“好,我先去新月谷等候。”
陈向文同样表情严肃的点点头,然后化作一束黄光飞下山顶。
……
通道尽头,薛芸双手拧结的愣在原地,陈平一眼望去,正好对上了此女满是心事的目光。
顿时,薛芸吓得急忙一转脸,竟不敢再和道侣对视分毫。
见此女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陈平轻笑了一声,佯斥道:“呆着做什么,跟我过来,我给你介绍两位道友。”
“嗯。”
薛芸暗暗大舒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庆幸之色,随即乖巧的跟在道侣身边,往内走去。
陈平神识一动,将庭院里的两女叫来,吩咐三人互相熟悉了一下。
令他意外的是,姜佩玲也就算了,可薛芸和宫灵珊竟相处的十分融洽,至少表面有说有笑的,好不熟络。
“女人都是天生的戏精。”
陈平津津有味的瞧着这和谐的一幕,不由感慨道。
“平哥,本门的天素云水诀何时传给两位妹妹呀。”
余光扫到抱臂闲观的陈平,宫灵珊眼珠一转,问道。
“妹妹?”
薛芸柳眉一皱,却无甚反驳的。
对方身为元丹修士,能与之使用一个辈分的称呼,已是占人家的大便宜了。
很快,她的注意力转移至天素云水诀之上,颇为紧张的看了道侣一眼。
这种关系道途的根本之物,容不得她不上心。
而姜佩玲由于天赋过人,反倒极其平静,毫无激动之意。
陈平虽觉得宫灵珊突提此事有点莫名其妙,沉吟的想了想,还是说道:“散功重修耗时甚久,不若等大战结束吧。”
“平哥考虑的是。”
宫灵珊赞同的说着,然后眨眨眼道:“对了,另有一件事要提前告知平哥。”
“运水凝冰经脉塑造法的施术过程比较繁杂,纵使同修此诀的元丹修士,每隔两年也才能为一名晚辈打通经脉循环。”
“薛妹妹、姜妹妹两人,你看安排谁先来呢?”
越听她讲到后面,陈平越是无语、不悦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