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纯属子虚乌有。
姜家从始至终都不存送姜佩玲转投揽月的打算。
这样一位十有六、七能成长为元丹高手的修道苗子,是家族升格的强劲后盾,姜家哪里舍得拱手相让。
“陈前辈恕罪,晚辈先前迫不得已才出言诓骗。”
姜明镜的脸色变得要多难看就多难看,但他还是硬挤出一丝笑容,不自然的道:“佩玲是晚辈的孙女,我肯定是盼望着她去更好的环境修炼,可姜家由不得晚辈做主啊。”
“说说你的难处。”
陈平心中一动,冷冷的道。
“前辈有所不知,我姜家当代四位筑基并存,但长老会却如同虚设。一言而决的乃是晚辈的族兄姜万福,若晚辈丢了佩玲一人回族,恐怕会引得族兄震怒万分,扒了晚辈的一层皮!”
姜明镜哭丧着脸,话中带着一丝惧意。
“师兄,祖父他所言不假,大长老为人严厉自负,就连我等筑基犯错,都会受到苛刻的责罚。”
姜佩玲一咬嘴唇,帮着解释道。
“区区筑基,架势不小。”
陈平一甩衣袖,施施然的捏碎一颗留影珠,“和颜悦色”的录了一段画面后,甩给姜明镜,盛气凌人的道:“你回去告诉姜万福,陈家太上长老想与他见上一面,限他半月内赶赴海昌,否则本座定当治他一个飞扬跋扈之罪。”
“谨遵陈前辈吩咐。”
战战兢兢的收起留影珠,姜明镜苦笑一声,眼底却滑过了一丝诡谲。
接下来,他私下与孙女叮嘱了几句,然后在陈平已变得不耐烦的眼神中,不依不舍的跳上灵剑远远离去。
“这家伙的算盘打的不错。”
平静的目送遁光消失,陈平脑中念头闪烁。
姜明镜无非是想借他之手打压甚至铲除姜万福。
刚好,陈氏即将同邓、普两族开启大战,送上门的筑基炮灰,陈平哪会拒绝,也就顺水推舟,如了姜明镜的意。
“师妹,我们该走了。”
陈平弹指一点,从储物戒飞出一团紫光飘向了空中,光华一散后,一辆四方的精致马车出现在了那里。
正是普元昊的驭风车。
虽然此宝被他割掉双翅,灵性大失,但车内的环境可比直接遁光舒适多了。
“上车。”
陈平身形一晃就到了车厢中,接着扭头对姜佩玲说道。
姜佩玲好奇的打量了此车几下,目中闪过一丝惊讶和羡慕,随即默不作声的也飞进了车内。
陈平见此,用脚尖轻轻一点,顿时驭风车紫光一闪,一层朦胧的护盾笼罩了周体,轻微的一颤后,化为一团虹芒破空飞去。
离开呈坎岛前,他神识一扫发现了一群修士,正领着一片黑压压的凡人,有条不紊的在渡口登船。
观打头两位修士身着的服饰,应该是供职于内务堂的陈家族人。
短短几天,陈秋冬主持的迁移任务,竟已经安排到了偏远的呈坎岛。
此人办事雷厉风行,以及一丝不苟的态度,令陈平尤为的满意。
可惜陈秋冬临近大限,陈平纵然手段繁多,可在生死轮回的规则之下,也毫无办法的。
“是时候再培养一个人了。”
陈平暗暗琢磨着,转眼间就遁出了呈坎岛。
而看他遁去的方向,并不是海昌城的所在。
不错,他准备先去一趟三万里之外的方家。
当然,这方家和樊益桥的那位方老友没丁点关系。
他口中的方家世代种药,自己炼制第二份渡火散的虹苓金参,就是此族供奉上来的。
当初,薛芸率供奉堂大军压境,方家为求自保,只好选择了投降,依附于陈家之下。
几年前,陈家还没有出现元丹修士时,方氏心不甘情不愿的态度十分明显。
但自从陈向文结丹成功的消息传过去后,方家立马摆正了位置,年年超额的缴纳供奉。
陈平此去方家,抱有两个目的。
第一,先去他们的药园逛一圈,看看有没有值得购买的灵草。
其二嘛,方家身为陈氏的附属势力,族内两位筑基中期,在海昌生死存亡之际,总得指派一位筑基长老供他差遣。
否则,平时受海昌庇护狐假虎威,关键时刻畏畏缩缩撇清关系,天底下可没如此尽善尽美的买卖。
“师兄,你这马车是飞行类的道器吗?”
似乎想缓解孤男寡女共处一车的尴尬,姜佩玲鼓足勇气,有些怯懦的道。
“嗯,师妹目光如炬。”
陈平笑了笑,和蔼的道:“以师妹的天赋,早晚的某天,也能使上道器赶路的。”
“借师兄吉言。”
姜佩玲扭捏着双手,气氛又陷入了寂静。
她活了二十多载,第一次和大长老、祖父之外的男子单独相处,完全不知该怎么交流是好。
另外,她生怕说错话惹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