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大权就分散在此刻大殿的这十来个人的手里。
筑基长老和族长不必说,肯定是高高在上的顶级人物。
落座最右首,那名红发黄眼的干瘦老者,则是一等客卿曾庭玄。
陈家聘请客卿的条件严苛。
筑基修士除外,想当上陈家的客卿,必须得掌握一项出类拔萃的辅助小道。
比如炼丹术、制符术、驯兽术等。
目前家族总共就设了三名客卿。
曾庭玄更是当中唯一的一等客卿。
此人原是散修,以筑基初期的修为投奔陈家,差不多已快六十年。
他精于炼器一道,几位长老大都受过他的恩惠。
曾庭玄的地位之高,虽是外姓客卿,但家族的核心事务一般都会考虑他的意见。
几位筑基之下,就是练气九层的五大堂执事和三名老长辈。
他们或多或少掌握着家族的某项关键产业。
陈平一踏入殿门,“唰唰唰”便有数道目光齐聚而来。
有审视的,有猎奇的,亦有慈蔼的。
一边的陈舟康郁闷不已,首次感受到了被冷落的滋味。
“见过族长、各位长老、曾前辈!”
陈平泰然自若,快步上前,一一行礼。
“好了,你们别把小辈吓着了。”
陈向文目如阳春,轻声说了一句话,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是瓷娃娃吗,这般不经吓!”
一道珠圆玉润的女音响起,可惜却是夹杂着一股奚弄。
陈平抬头看去,说这话的,是一名容光艳丽的蓝衣女子。
柔腰纤细,玉颈修长,气质出尘,面相和陈意如有三分相似。
她就是二长老陈穆念,陈意如的亲姑母。
这两人的性格秉性几乎一致,更像是一对母女。
两人都格外要强,这也导致了姑侄关系极不融洽。
“姑姑,既是长辈就要有做长辈的度量,否则不是白活了一百多年!”
陈平倒还没觉得什么,陈意如却看不下去了,刺咧咧的说道,全然不给陈穆念分毫面子。
“呵呵,意如这般护犊,莫不是看到此子就能想起某个人了?”
陈穆念脸色不变,含笑回怼道。
“姑姑你潇洒了一辈子,到老了还有谁可惦记呢?”
陈意如立刻不假颜色的反击道。
陈穆念活了一百五十多岁,无儿无女,不曾对任何异性修士动过凡心。
这和她自幼修炼家族的镇族功法,水清心诀分不开干系。
此诀讲究太上忘情。
修至深处,习法者心中只存天地,无情无欲。
陈穆念虽未走到那种极端的地步,可随着境界的提升,也自然而然的对骨肉血亲产生了无边的疏离。
说到底,水清心诀的本质就是薄凉寡恩,倒不能全怪她。
不过陈意如是无法理解的。
家族那么多功法不选择,偏偏修炼了独善其身的水清心诀。
如今姑侄隔阂日益渐涨,这不应该是她早能够预料到的吗?
“好了!你俩堂堂一族长老,莫让小辈看了笑话。”
陈向文打断两人的争执,不愉地道。
其他人则眼不看耳不闻的,对此见怪不怪了。
“陈平,你将遁火轮推进到大圆满用了多久?”
发问的是一名六尺高,肩宽手长,身穿青色道袍的中年修士。
坐在那里的一举一动,都威仪尽显。
只是他脸上爬满紫气斑斑,似像千足蜈蚣的纹路,实在有些瘆人。
陈兴朝,战力超群的上品雷灵根修士。
海昌陈氏除了大长老陈向文,就属他的地位最高。
过不多久,等他突破到筑基后期,到时,将会成为名副其实的陈家第一人!
“十五年。”
陈平脱口而出。
“遁火轮虽是赤品法术,但一般人没有三、四十载的水磨功夫也绝不可能晋级巅峰之境。”
陈兴朝眼里划过一抹赞许,欣慰的道:“我陈家当兴。”
“兴朝说的不错,我海昌陈氏百年中先后出了两位上品灵根的筑基长老,又有平儿这般麟儿晚辈,看来离家族扩张不远矣。”
陈向文捻了捻白须,老怀安慰的道。
陈通笑言道:“舟康这孩子也后劲十足,不比平儿差半分。”
“谢族长夸奖。舟康自觉除了炼丹术外,其他方面和平弟差得甚远。”
陈舟康谦逊的道。
“平儿,康儿,你俩先站去一边旁听。”
陈向文命令着,视线在大殿内扫过一圈,开口道:“我今日召各位来议事殿,是有几件事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