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搞出这么一出戏来!他们这是逼着良辰去送死!不死,就要他身败名裂!”
宫宝森有些出神。
从昨天开始,他就时不时陷入发呆的状况中。
“郑师兄,您觉得耿良辰会就范吗?”宫二忍不住好奇问道。
郑山傲摇头:“我不知道他会怎么办,但只要他去了日租界,必定是死路一条。”
“不行,我得给他打个电话,提醒他不要冲动。”郑山傲有些坐不住了,“师叔,你们先吃,我少陪了。”
“去吧。”宫宝森回过神来,对他点点头。
郑山傲离去后,宫二皱眉道:“这个耿良辰……杀汉奸本是好事,但杀了汉奸又搞得人尽皆知,名声是有了,他就没想到会有今日的麻烦吗?”
“也许这个名他不想出,但又不得不出。”宫宝森道,“这世上的事啊,往往都是事不由人。”
“爹您觉得耿良辰会如何应对?”宫二问道。
“千古艰难惟一死,”宫宝森缓缓说道,“我也很好奇,他如何应对。”
“您不是要考验他吗?”宫二看着自己的父亲,“他若是真舍身取义,您就不觉得可惜?”
宫宝森沉默良久,才幽幽地道:“可惜。如果他真慨然赴死,世人都会为他的死可惜,我当然也不例外。”
“那您……”宫二有些迟疑,“您不打算做些什么吗?”
宫宝森道:“昨晚我看了津门的堪舆图,发现了城东有一片风水宝地。我打算吃过早饭,就过去看看。要是合适……明天就把你师兄葬了吧。”
“会不会太仓促了点?”宫二问道,“东北的师叔师伯、师兄师弟们还都不知道师兄出事了,是不是通知他们来,操办吊唁……”
“不必了。”宫宝森打断她道,“闺女,知道我为什么给你师兄起名叫马三吗?”
宫二微微沉默后点头:“言必称三,手必称拳,是武林的一句老话。意思是能人背后有能人,凡事让人三分。您替师兄起这个名字,是提醒他要谦虚,要本分。”
“可惜,他风光了半辈子,也算是给咱们这一门挣足了名气。他这半辈子啊,跟谦虚和本分,八竿子也挨不着。”宫宝森道,“现在他死了,让他安安静静地走,算是他这辈子,唯一一次谦虚本分了。也不枉他叫一回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