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我不管我教你的功夫,以后在你手里会变成什么样,但在你代表咏春拳踢馆的时候,我希望你用的是咏春最正统的功夫。”
“好,师兄,我答应你。”
这场持续了近十天的理念之争,终于落下了帷幕。
两人最终谁也没能说服谁,但苏乙答应踢馆时用正统的咏春功夫,让陈识如释重负,脸上重新绽放出笑容来。
“郑山傲那边,掌握你的速成法了吗?”陈识转移了话题。
苏乙摇摇头:“如果他只是想知道表面的东西,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他其实早就不必问我了。”
“但这个人野心很大,他想要知道得更多,我怀疑到了后来,他会比我更了解速成法。”
现代格斗训练方法,若论原理,涉及到方方面面的知识,十分复杂,严格来说苏乙也只能了解个大概,并不能真正完全了解所有。
但郑山傲明显是奔着钻透了这方面的知识去的,这老汉最近专门花高价请了一个西医,每天听课,给他讲解有关人体生物和解剖学的知识。
而且他也已经亲自按照苏乙教给他的训练方法,开始训练了。
苏乙虽不看好他真能吃透,但却对这种钻研的精神感到佩服。
到了这程度,郑山傲也不止是纯粹为了名利了。
“你就真这么把你最值钱的秘密全部告诉他了?”陈识忍不住问道,他一直觉得苏乙不会这么“大方”,可能就是在应付郑山傲,或者说另有阴谋什么的。
但这都一个月过去了,他惊讶地发现,苏乙交给郑山傲的东西,全都是真的。
他真的把“速成法”向郑山傲托盘而出了。
“如果我告诉他假的,他一定能察觉出来。”苏乙笑道,“那样一来,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功亏于溃了。”
“他真学会了,万一以后一脚踢开你怎么办?”陈识问道,“我最近越来越发现,这老家伙太阴险了,他已经明里暗里试探我好几次了,敲打我不给徒弟教真的。幸亏我当初听了你的话,不然我真收了个白眼儿狼。”
苏乙道:“别说他踢不开我,就算他真的可以做到,他很快也就不敢了。”
陈识一怔,道:“你最近在街面上太有名了,已经博出了一个小孟尝的名头,我知道你在收买人心,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很快就会知道的。”苏乙卖了个关子。
他看看时间,笑道:“时间差不多了,下午我还有事,今天就练到这儿吧。”
“好。”陈识点头。
“给师嫂带了些东西,放在门口的篮子里,是我专门托给法国大使专门做饭的厨子,从法国运过来的一些食材。”苏乙道,“要尽快吃了,都是些海鲜什么的,放不住。”
“有心了。”陈识笑道。
“长嫂如母嘛。”苏乙嘀咕道。
陈识脸立刻黑了,他总觉得苏乙这话是在讽刺他。
和陈识告别后,苏乙来到了穿过两条街,到了劝业场附近。
一个路过的黄包车夫看到苏乙顿时眼睛一亮,向苏乙跑了过来。
“耿爷!宽哥到处找您呢。”
苏乙二话不说上了车:“带我去见他!”
“得嘞!”
车夫拉着车,撒丫子狂奔。
一个月来,宽哥已经成了苏乙的铁杆心腹,现在苏乙已经开始用这个人做一些见不得光的秘密事情了。
很快,苏乙在法工部局后面街道的一处民宅里见到了宽哥。
宽哥正躲在一个拉着窗帘的房间里,密切监视这街对面一栋住宅。
见到苏乙到来,宽哥立刻迎上来,叫了声“耿爷”。
苏乙对他点点头,也没有客套,问道:“人还在里面?”
“在!”宽哥点头,“耿爷,有些不对劲,这附近突然多了一些生面孔,以前在津门街面儿上,我可没见过这几个人。”
苏乙透过窗帘缝隙观察着外面,片刻后问道:“你说的,是不是那边茶馆的伙计,街头卖瓜子的老太太,还有那边拉黄包车的小年轻和树底下下棋的那两个老头?”
宽哥震惊莫名。
他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苏乙,他是因为熟悉街面上的人和事,并且一直在这里潜伏观察,才能察觉到这些生面孔的不对劲。
但苏乙可从来没来过这里!
这是他第一次来,来了不到两分钟,只是往楼下看了一眼,就能看出这么多人的不对来!
“耿爷,好眼力!”宽哥由衷佩服道。
苏乙淡淡一笑,道:“茶馆的伙计不好好倒茶,老在门口瞎晃悠。卖瓜子的老太太看着好像没什么问题,但这天气把头巾捂得那么严实,这对劲吗?”
“拉黄包车的那小年轻腿太白,一看就不是经过风吹日晒的人。还有那边下棋的那两个老头,虽然伪装得很像,但坐得太正。”
苏乙每说一个人的问题,宽哥就看向这个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