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高波见到栾超家一瘸一拐地重新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的内心是崩溃的。
这货为什么又回来了?
203干什么吃的?居然把这货给放回来了?
他难道不知道这是会死人的吗!
内心在哀嚎,但这危机却不能置之不理。
他一边不假思索迎上去,一边苦思待会儿万一栾超家发难,自己该如何随机应变
栾超家看到高波,眼神也是复杂的。
他到现在都没搞清楚,高波到底是演员还是np。
但就是这个人随随便便骗了句他,他就上当了。
现在想想,真是不该
眼看高波眼神阴晴不定走到了他面前,栾超家心中还真有些打怵。
他怕自己若是不及时说出身份,对方为了保密,说不定会“先下手为强”,干掉自己,死无对证。
于是他抢在高波开口前就道:“我刚看到雪地里有个傻狍子。”
高波一下子就怔住了。
半响,他才长长吐出一口气,道:“好,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
栾超家有心想问,却又忍住,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自己人啊兄弟,怎么称呼?”
“四眼儿。”高波没有报自己的真名,“栾老板,那边有什么说道?”
那边,指的当然是203首长。
栾超家道:“我出去时间太长了,得先找一趟大爷去。四眼儿兄弟,找着机会我再跟你细说,总之,以后咱俩互相照应。”
“一定,一定。”高波笑呵呵道。
栾超家刚要走,又转身过来问高波:“我脸上看不出什么来吧?”
高波仔细看了看,道:“认真看,有个巴掌印,不过不趴跟前瞅看不到的,你带着帽子,没寄吧事儿。”
“那就好,那就好”栾超家松了口气。
看着栾超家转身离去的背影,高波眼神眯起,心念百转。
土匪们其实根本没发现栾超家离开了这么大会儿工夫,他们忙着清点收获,忙着归置马匹,以及收拾被炸死的马肉,生火烤肉吃。
几百个土匪,乱糟糟一滩,哪儿跟哪儿,根本顾不过来。
他找到老大炮头的时候,这哥们儿根本不知道栾超家居然被共跳给绑走又送回来了。
他只看了一眼,然后问了两句话。
第一句是:“找着有用的没?”
第二句是:“腿怎么瘸了?”
栾超家早准备好了说辞,赔笑道:“大爷,我都看过了,少剑波和两个组长,都跑了。死人里没他们仨。”
“麻了个巴子的!”老大炮头骂了句,“这些当官儿的,跑得都比特么兔子还快!还以为共跳跟别的不一样呢,现在一看,这天下乌鸦一般黑!”
“那是,除了咱们绺子里的好汉们义字当先,哪家当官的把底下人当人看了?”栾超家讨好道,“也就是大爷您了,要是能跟着您,我做梦都能笑醒。”
“少特么给老子灌黄汤子!”老大炮头笑骂道,“你不是说共跳里还有个小娘们儿长得挺水灵,叫什么,小白鸽的?这女的在不在?死没死?死了也不打紧,趁这会儿还有股热火气儿,给兄弟们败败火!把脑袋一蒙,都特么一个瘠薄样儿,是死是活谁分得清?”
栾超家心中狂骂不止,脸上却陪着笑道:“这女的也跟着跑了。大爷你寻思寻思,这当官儿的跑路,怎么可能不带着相好的跑呢?”
“哎,是这理儿!”老大炮头点头,随即面色不善打量着栾超家,“栾兄弟,你晌午可是信誓旦旦跟三爷保证过,这一网下去,定能捞着共跳的大鱼!可现在呢?竟是些死鱼烂虾!”
“咱们这么大阵仗下山来,就网着这么点东西,你让我回去怎么跟三爷交差?”
“大爷!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栾超家急忙道,“我刚已经接到我们人的讯号了,说逃出去的共跳慌不择路,往夹皮沟那边儿去了。他们肯定跑不远,咱们要是现在追”
“艹你个血妈,你特么咋不早放屁?”老大炮头眼睛一瞪,破口大骂。
砰!
他朝天放了一枪,咋咋呼呼就招呼所有人立马集合。
等土匪们乱哄哄集合到一起,已经是十五分钟以后的事情了。
炮头找了个高处一站,做了一番蛊惑人心的演讲,惹得贪婪的土匪们嗷嗷直叫。
随即,土匪们乱哄哄抬着战利品就撤到官道上了车,一行十七八辆运兵大卡车,浩浩荡荡往夹皮沟方向驶去。
五分钟后,机库门前的一块雪地突然松动,一块板子被掀开,先是探出一把枪来,小心翼翼瞄向四方,随即,白茹的脑袋从里面钻出来,满脸警惕,巡视着周围。
突然,她听到机库里传来一声响动,顿时像是炸毛的猫一样把枪口转过去,手指放在扳机上,只等着一有人出现,就立刻开枪!
哪知那边人还没出现,声音先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