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子就扔在南京城不管了,而南京喜欢的都是楚、昆之风,秦腔在南方也属于水土不服。他们来的时候有秦王府负责出行和路途上的花销,可现在尴尬的是,他们回不去了。
于是,秦腕班子就也学秦淮河的风月场所,买一艘画舫。然而,因为江南人不喜秦腔,这个华阳社就门可罗雀。
正所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华阳社因为冷清,反而成了江南大商贾谈生意的好出处,慢慢就形成的会所,一起交流商业情报。比如说,哪里粮食丰收,粮价低,哪儿粮食减产,粮价暴涨。众贾贾各取所需。
慢慢的,这个华阳社李长元就发现了商机,他开始让戏班的伙计、小厮,在各大酒楼,画舫、勾栏,打探消息,然后汇总之后,形成半真半假的商业情报,卖给各大商贾。
随后,华阳社的发展又陷入了瓶颈,特别是靖难后,华阳社也变成非常困难,这个时候,华阳社的关键人物出现了。
练珍盘下华阳社。练珍是练子宁的孙子,练子宁因辱骂朱棣,被磔尸,并诛杀练氏族人151人,被放戍边的亲属371人。
也可以说,练珍是练家唯一一根独苗,在这个时候,华阳社已经脱变成了一个秘密结社组织。
他们以唐朝文散官爵为会员等级,以黄阁为中枢处理事务的结构,在黄阁以下,下设司礼、司兵、司户、司工、司刑、司吏、司奏、司法、司通、司金、司仓、司决等十三司。
傅宗龙说了半个时辰,其实没有说到点子上。
全旭有些急了:“我的耐心有限,可不是听你讲笑话,我要知道,华阳社在各地的分会,人员,以及布置!”
傅宗龙摇摇头道:“你太抬举我了,我虽然是十五阶,对应的其实是一个正六品下阶的散官,你觉得我能知道多少?”
“登州华阳社还有多少人?”
“这个问题,你最好别问!”
傅宗龙笑道:“如果说一百年前,不,不,就算五十年前,哪怕二十年前,想对付华阳社还不难,现在,已经没有机会了!”
“哼!”
“登州的负责人是你吧?”
“是,没错,你不要以为,抓到我,就可以把登州的华阳社挖出来!”
“看来,你还没有看清形式!”
全旭扬了扬手中的老虎钳。
“不,不,我是真不知道……啊……”
鲜血迸射而出,傅宗龙的一只手指甲被全旭用老虎钳子拔出来。
傅宗龙的脸都疼得抽搐起来,良久,他缓缓道:“我说,我说,我们华阳社是单线联系,一级,联系一级,我与登州分会的人,根本就不认识,我们是只认牌子不认人。牌子也可以传给子孙后代,也可以交给信任的人!”
全旭从桌子上拿起一面银质的牌子,与茅元仪那面船票差不多,不过换成了银质,而且上面的花纹明显不同,类似于一种全旭认不出来的花朵样式,后面的字也是四个分别是“子午寅丑!”
“我是半个月前抵达登州,受命联系承议郎!”
傅宗龙一边呻吟着,一边打着哆嗦:“我来到登州城以后,住进对城外东南二十里的南山驿站,我住在临街的二楼上,打开窗户,挂着一只红色的灯笼,在登楼上写着子午寅丑四个字。翌日一早,他们就来派来一辆马车,抵达驿站,将我接到了紫琅福地的山庄。”
“华阳社在登州分部的人就在紫琅福地山庄等你了?”
“没有!”
傅宗龙苦笑道:“你应该知道紫琅福地山庄是一个什么地方,几乎整个登州的士绅,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隔三差五的前往那里消遣、快活,紫琅山庄有一座院子叫集书院,文人雅客喜欢在那里题字写诗,我在那里按照密押写了一篇韩愈的文章。”
“什么文章?”
“博爱之谓仁,行而宜之之谓义,由是而之焉之谓道,足乎己而无待于外之谓德。仁与义为定名,道与德为虚位。故道有君子小人,而德有凶有吉。老子之小仁义,非毁之也,其见者小也。坐井而观天,曰天小者,非天小也……”
这篇文章平淡无奇,对方应该是把密押放在文章中,分成两半,接头人拿到了是秘钥,通过秘钥就可以明白其中的意思。
而且,接头人是谁,也可以隐藏在人群中,如果把所有进入紫琅山庄的都摸查,恐怕工作量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