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
和现如今的明军相比,这孔家手里掌握的这点武装力量自然不值一提,可是,对付地方百姓和山上的流寇土匪,这就绰绰有余了。
这到了收租的日子,有些佃户交不上来,就是这些豢养的家丁下乡去催收,没钱,简单,卖儿卖女卖自己,卖了还不够,那不管,你不给钱给粮就抓起来吊着打。
就算打死,那也是常事儿。
这叫立规矩,你不交粮,他也不交粮,这孔圣的供奉谁来维持?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今年黄河发大水冲了山东,这一般的地主,都知道遭了灾了,要略微施以恩德,减免一些田租,可这孔家,却说这租税是给孔圣人的,是半分都减不得。
你交不出租子来,那不管,只要到了日子你不交,有的是法子炮制你。
这孔府里面的刑堂和刑具是摆设的?
除此以外,这有些地方,还加租了!
在山东曲阜这块地面上,他孔家就是天,就是地,就是王法,就是说一不二的土皇帝,就连天王老子也管不到他这里。
加租不加租,那是他孔家说的算的。
而且,这发了大水,冲垮了农田,好事啊!
至少在孔家人来看,是好事。这要不发大水,他孔家怎么能用极低的价格就能将上好的农田盘到手?
这府里的奴仆丫鬟,又从哪儿得到补充?
在这等年岁给你一口饱饭吃,那是咱孔家开恩好吧!
你还想什么?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儿,你要在外面,你得饿死了!
是孔家赏了你一口饭吃,你们这些做奴婢的要懂得知恩图报,要感恩戴德。
望着孔克坚,吴祯话语之中带着一抹疑惑问道:“先生,本将军在京师听说先生病了,卧床不起,身子很是沉重,现在看来,先生身体好得很呐!”
说起这个,孔克坚心中“咯噔”一下,不过还是很快反应道:“将军,有所不知,这两日老朽这身子才好了一些,前些时候,确确实实是病了。”
“自从接到皇上的圣旨之后,臣是早也盼着病好起来,晚也盼着,可这病终不见有什么起色,臣这心里是忧惧如焚,终于,在前两天才好了!”
“将军今日若是不来,老朽这两日也打算启程前往京师,拜见皇上,一睹皇上天颜呢!”
“先生有这份心意,皇上若是知道了,定会很开心的。”
“将军,还请入府一叙,吃一些饭食。”孔克坚笑着延请。
“好啊!”吴祯爽快的答应了下来,进入孔府之后,也是扫了扫周围,假山假水,雕廊画栋,应有尽有,半晌,吴祯笑道:“先生,你这孔府建的还真是气派,就算是在京师,只怕也唯有皇上的皇宫能与你这相提并论了!”
“将军玩笑了!”孔克坚也是在一旁赔笑,道:“此等府邸,乃是为了光大圣人的荣光,并非是为了我等私欲所建造,我等子孙,不过是在旁边沾一些光罢了!”
一席话,孔克坚说的是滴水不漏。
吴祯笑了笑,并未多说什么。
“将军,这膳食都已经准备好了,还请将军来此用餐。”说着,孔克坚就在前方领着吴祯来到厅堂之中。
“先生客气了!”吴祯道谢一声,旋即入座,看到桌子上的菜肴,那真是万分的精致,且每一道都是匠心之作,别出心裁。
到此刻,吴祯才算是稍稍体验了一番这孔家是何等的奢靡。
不说别的,这一桌的菜肴,够普通的百姓吃个一年半载的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所有的食材用料都是相当的考究,自然,这银子的花费也是海里去了!
“将军来我孔府做客,老朽先敬将军一杯酒,为将军接风洗尘。”孔克坚举起酒杯,对吴祯敬了一樽。
吴祯见状,也是忙举起酒杯回礼。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孔克坚见时机差不多了,道:“将军,听说你此次来山东公干,不知将军能否讲一讲,我孔家说不定也能略尽绵薄之力。”
吴祯一听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是想来套话的,毕竟孔克坚对于京城是何等局势都不清不楚,对于皇上的喜好更是一无所知,这一头扎进了京城,岂不是要遭?
这万一要出了什么事,连去拜哪座庙门的菩萨都不知道,岂不是闹笑话?
虽然说他的儿子孔希学已经派到了南京,可是,这孔希学和他毕竟相隔甚远,这信中,要说清原委,也是不容易的。
反倒是吴祯刚从京师那边过来,说不定可以打探得到一些情况。
“本将军此次来山东,也没什么不好讲的。”吴祯笑了一笑,道:“这第一件事嘛,就是黄河水患爆发,绵延数个州县,灾民无数,本将此次前来,就是防止灾民之中有人故意搅扰事端,负责维持秩序的。”
孔克坚有些明悟,而此时他也很快想到,这吴祯来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