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一样还有任期限制,都是五年一任。”胥耽诚又望向徐昶,清声道:“所以,大家手中的议事权份额,乃是在议事大会中起作用,每一千个份额便可提名一个常议。也就是说那些拿不到一千个份额的,也可以通过与别人联合的方式,推举出自己的常议。”
下面又有提问的,都是关于这个衙门的运行细节问题。秦雷都交给几位督抚回答,自己则笑眯眯的看着,心思却不知飘到什么地方。
人总是矛盾的,作为既得利益者,他不愿意看到现状的改变。所以既得利益着从来不是革命者,甚至连改革者都算不是。秦雷也不例外,他从来都是现行秩序的维护者。相信将来随着获得更大的权利,他会更坚定的维护这个秩序,更残酷的抹杀一切革命者,更无情的排挤一切改革者。
但他总是知道过度集权的不好,还是想在不影响自己利益的基础上,为这个时代做些什么。于是他引进了这套制度,这套在他可怜的知识中,将集权与制衡协调的最好的系统。
秦雷有把握让在座众人接受它,最根本原因是,这套系统为掌握社会资源的阶层的政治诉求、权利分配,甚至是争端解决,提供了一个比较缓和的场所。而且通过制衡,在这个阶层间进行了比较公平的权利分配。一定程度上避免了因为规则原因,出现权利集中在少数几人手中,而让掌握大量资源的阶层没有得到与其相对应的权利,从而引发的冲突。斗争不就是为了分配权利吗?若是有一个更缓和的解决途径,岂不是更好些。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社会资源都是属于这些士族的,等到真有新兴阶层掌握了更多的社会资源,与旧有阶级矛盾不可调和时,再进行可以促进社会发展的战争吧,那是秦雷双手欢迎的。至于阶层内部的蝇营狗苟,还是通过这个渠道进行解决,少些无意义的战争、多些有意义的发展吧。
秦雷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这套系统会有那么大的作用,他甚至不确定其是否能执行下去。他只想潜移默化的传达一个思想——制衡、才是权利之道。
但他永远不会说出来,到死都是。这已经是他能做的极限了。也许人们几十年后便能领悟到其中的真谛,在经过百十年的摸索把它应用到权力分配中。也许人们只把它当成一个年青皇子的胡闹,永远不会探寻其中的奥妙。
就像一个苹果落在树下人的脑袋上,有可能会导致天才的发现,但更可能除了把人砸出眼泪和咒骂,便化成了一滩烂泥。
当然苹果总会从树上落下,早晚能砸到天才的脑袋,这秦雷并不担心。他知会种下果树,其他的,与他无关。
任我生前荣华富贵,哪管死后洪水滔天。
也许将来有了下一代,他会改变这个想法。但此时此刻,这个不负责任的单身汉确实如此想。
“王爷……”麴延武低声的呼唤,把秦雷从神游中唤了回来。
麴延武当然知道秦雷走神了,他小声重复了方才的问题。“胥老爷子问,为什么有了议事局,还要聘任主事的呢?”
秦雷‘哦’一声,对下面的胥北青笑道:“孤知道老爷子家有十几样营生,为什么都要分派给旁系和家奴?”
胥北青恭声道:“回王爷,因为一来圣人教诲商乃四民之末,咱们若是亲力亲为,难免丢了祖宗颜面。可谁不是一大家子人要养活,光靠着地里的出产,吃饱了倒没问题,想穿金戴银却是不可能了,所以这商还丢不了。因而便有了这折中的法子。”
秦雷无意与圣人作对,顺着他说道:“那您知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管这些营生的?”
胥北青有些拿不准道:“据说也不是亲自管,都是雇掌柜的。”
秦雷点头道:“对嘛,这雇掌柜的对这些东家有两样好处,一来他们不用亲自去蝇营狗苟,所以不损面皮。二来这些东家可以雇一些懂行的好掌柜,也比自己外行瞎忙活强。你说是不是?”
胥北青心悦诚服道:“王爷考虑问题如此周全,北青五体投地啊。这样一来议事局光拿个主意就行了,具体怎么干,还是交给懂行主事来的妥当,也让咱们这些议事们放心。”
众人纷纷点头,他们越来越对秦雷这套东西的面面俱到感到惊心,也对将来能否执行下去,平添了几分信心。
等胥北青坐下,卓文正起身道:“诸位,时间就要到了,最后一个问题吧。”
众人才惊奇发现,时间被偷走了一样,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很多反应快的几乎同时举手,最后卓文正点了一个面色黝黑的汉子,他有些局促的起身拱手道:“鄙人山南唐州府柴家柴世芳,代表我唐州五家斗胆问个问题。”唐州府也算大府,柴家等五家也不算没有名气。在这种豪门盛宴中,他们若不抱成团,是没有底气站出来说话的。
秦雷点头和善笑道:“柴先生请讲。”
受到秦雷的鼓励,柴世芳的底气足了些,也不紧张了,他用带着山南强调的官话道:“小册子上说,这个复兴衙门乃是用王爷权督两省军政钦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