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秦雷连发噩梦,好几次把怀里的若兰推到一边。若不是这床大的离谱,恐怕她免不了要掉下床去。
每次秦雷惊醒,看到身边女孩担忧的面容,都会再把她搂在怀里,感受着丝绸般柔滑的肌肤,还有那女性特有的丰盈,喃喃道:“真好,真好。”
被紧紧搂着的若兰,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想破脑袋也不明白王爷这话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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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果然有了黑眼圈。若兰想用粉底给他遮掩一下,被秦雷严词拒绝,他正色对若兰道:“男人就该有个男人样子!”说完,挺胸腆肚的往外走去。
没走几步,若兰追了上来,手捧一支青竹杖道:“爷,您的棒子。”
秦雷轻勾一下小丫头的下巴,接过竹杖,哈哈大笑着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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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雷的车队行出东宫,在乌衣巷与等候多时的宗人府府兵汇合,然后直奔东面的大将军街。
一刻钟不到,马车就驶入异常气派的大将军街。十几丈宽的路面乃是清一水的玄武石铺就而成,道旁栽着两行高大的公孙树,二月初还没有长叶,却把那粗壮笔挺的树干,森然指天的枝桠显露出来,酷似两排威武雄壮的卫兵,笔挺站着,不苟言笑的守护着庄严的大将军街。
看的秦雷啧啧有声道:“看人家老大多威风,住的地方都要气派死。”
边上伺候的秦泗水笑道:“大将军街是因为太尉府而得名,大殿下乃是跟着沾光。”
秦雷‘哦’了声,惊奇道:“小胖子家也在这?”说着探头四望,只见整个街道左面,竟然乃是一家的院墙。四丈高的红墙下还有一队队兵士在巡逻,此时这些天策军打扮的兵士们正一脸警惕的注视着闯入自己领地的不速之客。
秦雷把车窗关上,对秦泗水笑道:“竟然还有箭楼瞭望塔,这老李家可真是武装到炕上了。”
说笑间,马车停下,外面的石敢拉开车门,秦雷拄着青竹杖跳下车。他认为用锦墩下车是中老年人的专利,一直这样跳上跳下。
刚站定便看见高大的武勇郡王府门前,站着个一身便服的魁梧男子,正是大秦皇长子秦雳。
此时大皇子双手负在背后,剑一般的站在台阶上,正一脸肃然的盯着秦雷。
秦雷进走两步,到了大皇子面前,双手一拱,施礼道:“小弟见过大哥。”
大皇子有些踌躇的把手从背后伸出,拱了拱,口中道:“我是拜驯逆杖,你休要自作多情。”
秦雷心中暗笑,但知道大皇子这种爆仗性子,最受不得调笑,便恭声道:“小弟明白。”
大皇子点下头,便干脆的转身往里走。秦雷无奈的笑笑,抱着竹杖跟在后面。
两人在大厅中坐下,大皇子便笔直的坐着,也不说话,就那么定定的望着秦雷,看得他毛骨悚然。
坐了半晌,秦雷实在憋不住道:“早上吃的咸了点,哥哥能赏碗茶吃吗?”
大皇子本来打定主意给他个冷板凳坐着就行了,未料此人脸皮如此之厚,根本不顾及他的白眼。
过一会有亲兵端上大碗的茶水,秦雷接过‘咕嘟、咕嘟’几口喝了下去。本来准备笑话他娇气的大皇子只好把话憋回肚子。
秦雷放下茶碗,用衣袖胡乱擦擦嘴,打破僵局道:“都说武勇郡王威武雄壮、豪迈洒脱,乃我大秦男儿的楷模,没想到见面不如闻名啊!”
大皇子冷目如电的盯着他,哼道:“孤王怎么个名不副实了?”
秦雷淡淡道:“明明有心要跟我谈一谈,却学那些酸儒遮遮掩掩,忒让人好笑。”
被人评价为自己最瞧不起的‘腐儒’,大皇子火气腾地窜了上来,目光森然的死死盯着秦雷,面色已是非常不善。
秦雷毫不畏惧的迎上他的目光,仍不知死活道:“被说中软肋就恼羞成怒,这就是堂堂大秦皇长子的做派?”
秦雳气极反笑道:“一回京就听人说胆大包天秦五郎,果然胆子够肥的。”突然厉声道:“莫非你以为没人治得了你?”说完起身,两步走到秦雷面前。秦雷也站起来,两人斗鸡一般,怒目相向。
外面的卫士们面面相觑,这种级别的冲突,似乎不是他们能掺和的。
两人互瞪了片刻,秦雳从牙缝中蹦出几个字:“我要揍你。”秦雷毫不示弱道:“奉陪到底。”秦雳嘴角往上一扯,露出一丝刚硬的笑容道:“跟我来。”说完转身往后院走去,秦雷不紧不慢的跟着,握着手中的青竹杖,竟突然有种丐帮帮主赴武林会的荒谬感觉。
大皇子带他来到后院宽阔的演武场,在场中站定后,一指台下木架上的十八般兵器,沉声道:“随便选。”
秦雷把下襟撩起,扎进腰带里,无所谓道:“不知大哥用什么兵器?”
大皇子攥拳道:“这双手足矣。”看着秦雷利索的身段,微微讶异道:“看来你也是个练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