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僵硬地摇了摇头:“还能有比这更大的妄想么?”
“不是妄想,是理想。”鞠子洲说道。
“即便是,涂有饿殍、官吏贵族等类,携土食人、士人,商贾以智食人、田地产出微薄、小民命如蝼蚁、天下史歌辈人篡改、连氓隶庶人都觉得氓隶庶人应该如同牛马,只怨恨这命如牛马的氓隶庶人是自己你都觉得这是理想,而非是妄想”
“我很确定!”鞠子洲坚定地点了点头。
这与他一路上以来所表现出来的痛苦、压抑、绝望截然不同。
徐青城嘴角抽了抽,涩声苦笑:“你果然并不是道家子弟。”
“我知道,一定有那么一条路,通向我所渴盼,我所憧憬的新世界,在那个新世界,我可以自由地笑,自由地说,自由地做我喜欢做的事情,而不担心再有人去吃别人的血肉,不担心再有因失去生的可能而选择体面死去的争流的家人,不担心有因生计被剥夺而选择反抗的,最终被杀死的人。”鞠子洲笃定说道。
徐青城恍惚。
他无法想象这一切。
即便只是简单的几句描述,他都无法思考那其中的运行。
“那么,贵人何以贵呢?”徐青城本能地轻声问道:“他们会愿意吗?让渡出手中的权力,对于他们而言,比死还难吧?”
“不会再有贵人了!”鞠子洲说道:“不会再有骑在别人头上的人!”
“他们不同意我们起身,我们便先翻身,打碎了枷,除去了锁,将他们掀翻,打倒,而后再起身。”
徐青城有些不安。
“所以,你要他们自发地起身”徐青城拙讷张口。
他想不到如何实现这一切。
“那需要需要多少如你一样坚定、聪慧、懂得这般难以想象的义理的人呢?”徐青城头疼欲裂。
他想不到,越是用力想,越是难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