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没有太多人会喜欢这种不安逸、不安分且没有什么美感的名,你若不喜欢,以后自己改就是了。”
男孩儿脸色好看许多,他点了点头,小声道:“谢谢你。”
“道谢还不大点声,这可是你爹!”徐青城开玩笑道:“跟你爹还客气什么,大声点道个谢,喊声父亲,然后问他要钱!”
“有了钱啊,你以往所经历的那种悲惨遭遇就不会再出现在你身上了。”
鞠子洲不满看着徐青城:“胡些什么,试探我也不要教给小孩子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没办法嘛。”徐青城笑嘻嘻的,完全不把鞠子洲的恼怒当回事:“你这种人啊,实话你是不肯的,你了我也肯定不相信,所以只能慢慢用你在意的人和事来试探,这个小孩子嘛,对我是有一些戒备之心的,并不是我一句,他就会相信了你对吧,争流?”
争流不肯话。
鞠子洲叹气:“别信这家伙的话,你家的事情,并不是单纯的钱的问题,问题是你家没了田地,如今又是秋日,再往后,你们家中是没有足够的粮食养活一家人的,那种情况,即便你母亲再嫁,也只能保她一人存活,再多,也就是留一个未来可以成为劳动力的你活下来。”
“固然,家中有足够的钱的话,你们家今年也许是可以撑得下来的。但导致你家的悲剧的、在这人世上营造出与你家相同的悲惨命运的,也从来不是你们自己没有足够的能力赚到足够的钱。”
争流看着呆呆的,除了他自己,谁人也不知道他听没听懂鞠子洲和徐青城的话,谁也不知道他会选择相信谁的话。
“你这个法很有意思。”徐青城思考了片刻之后发表评论:“你觉得造成此种事项的,并非是他们家中自己的怠惰和无能?”
“从来不是!”鞠子洲看着争流认真道:“我相信你的父亲和你的母亲都是待你很好的,也都是很积极很勤劳的人。即便是发生那种事情,我觉得,他们也都是希望你、希望你的妹妹们能够好好生活的。”
“我爹”争流慢慢开口了,一开口,他又开始流泪:“他是很好的!”
小孩子总这样倔强。
徐青城嘴角噙着笑:“原来你这个家伙也并不是完全不会着急的嘛!”
鞠子洲不满道:“你敢再教小孩子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我就宰了你。”
“你打不过我的。”徐青城微笑。
但很快,他发现鞠子洲并非只是而已。
鞠子洲的目光,在他身上流转。
确切一些,是在他身上的,左臂、侧颈、大腿等各处流转。
那目光也与平时见到的平静冷静不同,而是充满了攻击性,像是看砧板上的鱼。
“你想做什么?”徐青城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莫名觉得有些寒凉。
“杀了你。”鞠子洲了一句,收回目光。
“你打不过我,所以你杀不了我,只有我杀你的份。”徐青城道。
“或许。”鞠子洲如此道。
随后两人不再话。
马蹄踏踏,三人继续前进。
不久后,天色昏暗,于是三人停马驻步,鞠子洲指使徐青城去附近寻了水,砍了柴,点起篝火,以随身带着的小铁锅烧了半锅水。
鞠子洲以开水烫软了肉干,一点点喂给争流吃。
徐青城在一边一口肉干一口热水,冷眼看着鞠子洲熟练的动作,问道:“你以前养过几个小孩子?”
鞠子洲并不回答。
“依我看,绝对不会少于两个。”徐青城自顾自道:“但很奇怪,你养过小孩子,却又不教他们挣钱夺爵、也看不出想要为他们争取名位,留下遗财这有点不合于人性呐。”
“你那么了解人性么?”鞠子洲问道。
“什么?”徐青城来了兴趣。
“不同人的人性,会是一成不变的吗?”鞠子洲问道。
“那当然不可能。”徐青城立刻回答。
“那么你为什么我的人性,就不合于人性呢?”鞠子洲如此问道:“你在评判我的人性的时候,是以谁人的人性为基准的呢?”
徐青城思考一下,不再开口。
争流骑了一天的马,看得出是很累的,虽然马并没有跑起来,只是平稳走着,但道路颠簸,马背上,其实也并不多么平稳。
于是他吃饱了之后,很快便睡着。
鞠子洲为他盖上嬴政赠送的虎皮裘,确定他睡得舒服,之后走远一些,低声问道:“距离此地最近的县城有多远?”
徐青城想了想,拿出地图看了一眼:“如果没走错的话,应该只需要两个时辰的路程,不过去那儿的话有些偏离我们的计划。”
“我不去。”鞠子洲道:“你会骑马,所以你去。”
“去做什么?”徐青城问道。
鞠子洲不答,只是拿出笔墨砚台,慢生研墨,清水化开,在帛书上画出图形:“去帮我打造四个这东西,铜铁均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