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功劳已经与你我无关,但是阿政,你已经拿到了手的那部分,你所能够掌握的“生产关系”,却是任何人也夺不走的!”鞠子洲说道。
嬴政用力点了点头,深呼吸几次,慢慢将对于秦王的怨愤与刻毒收敛,恢复成之前的模样:“但是我们不是还缺少很多粮食吗?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没办法。”鞠子洲促狭笑了笑:“这要看你自己,我所能够提供的办法,就只有让王翦去带五百人狩猎,其他人捕鱼、摘野果、砍柴而已。”
“我不信你!”嬴政说道:“你一定有办法,但是你就是不说,你想要“掌控”我!”
“有这个打算。”鞠子洲点了点头,没有否认:“我的“理想”就摆在那里,我的学识也会慢慢的全部都讲给你听,你如果有能力的话,也可以尝试“掌控”我,但如果你没有能力”
语有未尽之言,言有未尽之意。
鞠子洲伸了个懒腰:“好了,你该去做事了!”
嬴政点了点头,走出房间,并且关上了门。
站在门前,他犹豫片刻,没有走动。
他不确定鞠子洲言语的真实性。
但是他可以确定的是,鞠子洲目前对于他,是无害的。
并且两人的利益还是一致的。
这也就意味着,鞠子洲没有必要骗他。
但是四海同风,九州共文,就真的是他的理想吗?
学会了那样超乎了人的一切想象的理论的一个人这样一个胆子大到从一见面就开始给一个“王”设圈套的人真的只是想要让四海同风,九州共文吗?
这个原本遥不可及的理想,如今在嬴政的思虑之中,已经不是那么的遥远了。
嬴政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胸中是满满的自信。
他知道这种自信的来源鞠子洲今天的表现实在太强了。
他提前给一个未曾见过面的秦王设下了陷阱,并且预知其动向。
如果鞠子洲今日不说,嬴政觉得,自己甚至都无法发觉这一切是被他刻意引导的。
这种单纯的智慧层面的强大,悄无声息,令人心折。
只要学会了他的理论我也可以如此强大!
甚至,我能比他更加强大!
嬴政心中火热,转身离开。
屋里,鞠子洲松了一口气。
今天与嬴政的对话,是他谋划已久的了。
自从那一次被嬴政以小弩指着,逼着确立一种可以被“把握”住的关系之后,鞠子洲其实就已经确认了自己迟早都是无法把控住嬴政的思想的了,所以他很想与嬴政来一场开诚布公的对话。
尽管,嬴政这种人,不会对自己抱有绝对的信任。但最起码,这样的一番对话,能够提前引爆两人之间的矛盾,将一切暗处的,变为明处的。
这当然意味着一定程度的“亲密度”的丢失,但与之相对的,嬴政却会给予自己更多的信任。
这个还未成年的小孩子,就是有一种霸道与自信,你只要不背叛他,他对于人的容忍度是非常高的。
最关键的事情是自己可以以此为他确立一种“根基”。
就像他已经赈济了的那些灾民一样,嬴政舍不下这份“力量”。
无论是即将成为建制的、王翦手中的五百兵士,还是这些已经成为他的“根基”的灾民。
他都舍不下!
因为全咸阳的人都在看着!
尽管在官面上,“以工代赈”已经成为了秦王赢柱的功劳,但咸阳城中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些时日一直奔走、救人、为灾民重建房子、给灾民工作的机会,让他们挣取到一定数量的金钱,有机会度过这个灾年的人,是嬴政。
这件事情对于嬴政而言,意味着两件事一是,他在咸阳城中,已经拥有了一定程度的“贤名”,确立了爱民的人设二是,他已经与这些人,与“爱民”的人设相绑定!
他不能再抛弃这些人了。
一旦抛弃这些人,他就会瞬间失去已经拿到手的对于这些“生产关系”的掌控。并且因此而得来的的所有“贤名”,都会变成恶名,政治前途,瞬间崩塌。
贤名变成恶名,人设崩塌,这件事情本身并不算什么大事。
但,异人和嬴政是敌对的,所以一旦嬴政身上有明显的破绽,那么异人肯定会借题发挥。
这是嬴政所不可能接受的。
所以他只能继续想办法与这些灾民相绑定,继续,与更多的平民相绑定。
而他所能依仗的力量,就是华阳王后的楚系力量、鞠子洲的智慧、以及那些灾民。
并且,以此,向更高的位置窥视。
这是已经成为事实的。
这是嬴政自己都承认并且愿意继续走下去的路。
所以嬴政即便对鞠子洲怀有质疑,他也不会伤害鞠子洲。
他需要鞠子洲。
不仅是需要鞠子洲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