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大人说应该怎么办吧?”
“你明日起去向王孙政讨个差事做做,王孙政必然不会轻易给你安排差事,而是问询“鞠先生”,你届时向他表态,说是但凭驱使,无所不从就可以了!”
“可是大人不是嘱咐我不掺秦王家事、不与公子王孙往来的吗?”
“那你觉得,今日所见,那些灾氓如何?”
“虽然受灾,但也没有怎么差吧。”王翦想了想说道。
“那就是这事情快成了!”王龁声音温和下来:“既然事情将成,你过去也只是取一手功劳而已,王孙政当不是小气之人,他会分润一些名声与你的。这等大功,虽然封赏不会厚重,但决计是可以传家的功勋!”
“区区安置灾氓的功勋,也算是传家的功勋吗?”王翦不解。
“我儿愚钝,与故武安君一样,天赋全在兵书上了。”王龁叹息:“这事不是只有你眼见的那一点。”
“你所眼见的,只是这件大功之中的一小部分!”
王翦点了点头:“谢大人提点。”
王龁叹气:“去吧,你是没有为政持家的天分了,去生几个儿子吧。”
夜深了,一点点的灯火在大雨之中飘摇。
鞠子洲在灾民营地巡视一圈,见到热水已经烧上,丈夫劳力们酣睡过去,妇孺老者们没了白日时候的提心吊胆,而是默默的围坐在火堆前捧着热水小口小口地喝,间或还能看到有组队去往刚刚挖好地公厕的人。
一切在凄苦之中映出一些安详底色。
他站在黑暗中看了半天,见到一些原本睡着的丈夫突然爬起来跑向公厕,赤脚踩踏在湿漉地面,溅起水花。
而且,这样的人还不少……
这是,长久的没能吃到肉,而后骤然吃了过于油腻的东西了,所以才会拉肚子吗?
而且,打赤脚的人不少啊。
鞠子洲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