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八零章 你不仁,我不义  大魏春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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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

“写给谁?”

“河东诸世家……”

李韶稍一转念,便知李承志的用意:这是准备劝降?

计谋老套无所谓,有用就行。更何况对世家、士族而言,没有什么比家族延续更重要。

只要不是眼瞎心瞎之辈,自然能看出孰强孰弱。这些墙头草心里清清楚楚:便是还不到做出选择的时候,也该韬光养晦才是,而不是争做出头鸟。

李韶更是信心大增,朗声笑道:“备纸墨来!”

他笔走龙蛇,不多时便写就一封。李承志接过后略微一扫,稍稍点头,便令李孝先装入信封。

李韶兴高采烈,灵思如泉涌,李承志再不打扰他,只是于桉后坐定,又从文书中寻出一封圣旨。

圣旨是前几日由洛阳送来,与崔光、张敬之商讨后,崔光才回了河西。

隔河而治?

看来朝廷是真急了……

……

天上飘着绵绵细雨,时下时停,已接连五六日。

细雨将青石台阶冲涮的油亮,阶下已积了水,时而就会冒出一个水泡。

望着阴沉的雨天,听着堂外的嘈杂,薛景茂脸上的肉皮不由自主的抽搐。

薛氏是河东世家,自西晋末时便为汾阴豪族。历石武。符坚、姚泓,后又降了刘裕。其间族中子弟或为领兵大将,或为郡守刺史坐镇地方,可谓显赫一时。

宋灭时,曾祖薛辩举族投附元魏,被太武帝之父明元帝赐为汾阴候。

后经孝文帝降爵,汾阴候便成了汾阴伯,自有嫡支继承。但庶支子弟也跟着沾了不少光,其中更不乏惊才绝艳之辈。

薛景茂之父薛聪生前极受孝文帝信重,任过专事王驾的直阁将军,更随孝文亲征,时任司马,回朝后又任御史中尉,九卿之一。

元恪继位后,薛聪出任齐州刺史,卒于任上。二子一庶一嫡,才能稍逊其父,却也未坠门楣。

薛景茂虽是长子,却是庶出,起家算不得好,但也算不得坏。元雍任司州牧时,他才只是司州纪室从事记室类秘书,主撰写章表文檄,从事则是纪室的助手,从七品。

但机遇来了,挡都挡不住。只短短六年,他已是官至五品的一郡太守。

薛景茂自忖运气不差,就是可惜生错了时候。

就如此时,眼见风消雨歇,如铅山般厚重的乌云也渐渐散云,天似是有放晴的驾势,薛景茂的眉头却越皱越深。

雨若下个不停,自然会影响夏收。眼见天晴在即,他该高兴才对?

只因赵兴郡的夏粮,早已被官兵临走之际的一把火给烧了个精光,还收个鸟毛?

若是叛逆趁势攻来也就罢了,到时百姓自然以为是叛军所为。且逆贼势大,无可匹敌,不论是士族还是草民,自然只能忍气吞声。

再者李氏并非穷凶极恶之辈,只要攻了城,占了地,自然要管百姓死活。

但见鬼的是,堪堪追至泾州安定郡与赵兴郡临界之地,叛军竟不追了,任由官兵溃散。

叛军未入郡境半步,便是薛景茂脸皮再厚,底限再低,也说不出烧毁粮田是叛逆所为。

百姓也不是傻子,更何况还有乱兵过境之时,据坞堡而守的豪强部曲亲眼所见,薛景茂就是想栽赃也不可能的。

是以待局势稍稍平定,郡衙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若非阴雨连天,郡衙怕是早都被攻破了。

即便如此,衙外依旧围了不少无粮渡日的饥民。薛景茂只能令吏员抬出库中所余不多的仓粮,在衙外施粥。

而待这天一晴,郡治以外的诸县之民必然蜂捅而来,到时定然会激起民变。

饥民愤怒无处发泄,他这郡守又如何能幸免?

薛景茂又是悲愤,又是恐惧,脸上的五官拧做一团。

“冬冬冬……”

门被砸的如擂鼓一般,薛景茂双眼一瞪,大声喝问道:“何人击门?”

门后就守着衙役,隔着门缝问了几句,踩着雨水飞奔而来。

“使君,大事不好……七日前,长武县民围至县衙,县令无奈,出面安抚。但当知县仓中也无余粮,流民当即举事,攻破县衙……自县令下,县中官吏、役员三十余口,皆被匪民分尸生啖……

只三日,叛乱便波及定安、定平二县……匪首号称‘平天将军’,已予长武聚十万众,定于丙辰日出兵……”

丙辰日,不就是后日?

明知李氏叛逆不可匹敌,这伙流贼安敢以卵击石?

一旦出兵,必是往郡城而来。

再想到长武县令并县中官吏皆被饥民分尸生食,薛景茂骇的一个激灵。

“快,急报予刺史……”

“喏!”

属下飞奔而去,薛景茂又急声吼道:“校尉郡尉去了何处?”

“使君,赵郡尉与范郡丞予昨日皆称病回府,闭门不出……”

长史提醒了一句,又往前一凑,将声音压的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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