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六四章 引蛇出洞  大魏春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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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哀,自是大意不得。为免祸起萧墙,故尔弟以为,还是要请大兄定夺……”

只“祸起萧墙”四个字,便道尽内中真谛,凡堂中之人无一不是心中一震。

不能朝廷与李承志都已休兵,杨氏兄弟倒先打了起来……

“也罢!”

杨椿怅然一叹,又高声道:“士业杨播长子,进去看看,若是大兄醒转,就说我等求见……”

过了足半个时辰,杨侃才去而复返,将几兄弟请至北院。

李承志没有上过手,不好推断杨播具体的病因。但经杨舒描述,断定杨播十有八九是癌。

这病只能等死,李承志也就勉为其难,用曼陀罗花粉配了些药酒,讣杨舒带回了华州,用来给杨播镇痛。

起先杨播不以为意,但自半年前,病痛越来越重,已夜不能寐,痛的整夜整夜的在榻上打滚的时候,他才知道这东西的妙用。

如今人已瘦的皮包骨头,但脸上依旧浮现着一抹潮红,眼中更是精光闪烁,就如回光返照一般。

但如仆从,又如日日侍于床前的杨侃皆是习以为常。

只因一旦病痛发作,杨播都会饮那药酒,饮过便会如此,似是比常人还要振奋。

但也就三五刻,待药效一过,杨播便如抽走了两魂六魄,或是呆呆傻傻,或是半睡半醒,直至入睡。

每日雷打不动,白日一次,夜里一次,神智不清或是昏睡的时候足有十个时辰往上。

亲近之人皆知饮此药如饮鸩止渴,但总比日夜痛嚎,疼的杨播举刀自刎的强……

知道他每日醒的时候不多,众兄弟也不敢过分耽搁。只是齐齐的问候了一声,便退至两侧。

杨椿与杨津对视一眼,见五弟目光幽冷,神情肃然,杨椿一咬牙,起身将急报递了上去。

蛇有蛇道,鼠有鼠路。杨氏盛极一时,执关中士族牛耳数十载,门生故吏遍布朝野,自然有可靠的渠道。

便是朝廷报喜忧,总要上传下达,总要差人办事,个中内情,又怎能瞒的过杨氏?

更何况,足万余车粮草、数十万百姓已运至岐州,总不能是来打仗的吧?

所以绝无人怀疑信中真假……

刚用过药,正是耳清目明之时,杨播未让杨侃代劳,直接将秘报接在手中。

粗粗一扫,他先是一怔,而后精神一振,原本只是半躺,此时竟坐直了身体。

几兄弟脸色一变,皆在心中一声暗呼:遭了!

而离的近些的杨椿、杨津更是惊的站起身来。

数月前,杨播力排众议,为行火中取粟之计,不知费了多少心血。最后甚至搬出家法,才将杨椿与杨舒压服。

而后更是将杨氏大半的积累奉于崔延伯、元遥等,所谋着,无非便是让西海与朝廷两败俱伤。

但可惜,最后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予杨播而言,无疑于惊天噩耗。就此而一命呜呼也有可能……

正当众人惊疑不定,肉跳心惊之时,杨播却轻轻的放下了信纸,连手都未抖上半分。

再一细看,脸上竟带着笑意,并非怒极反笑,反似是终于得偿所愿一般。

还以为杨播被气疯了,杨津满是担心的唤了一声:“大兄?”

“无碍!”

杨播重重的吐了一口气,又在众兄弟脸上扫视了一圈,最后停留在杨椿脸上,“延寿,这些时日以来,你定以为我已病的神智不清,更或是醉糊涂了吧?”

若是以往,杨椿定会应一句不敢,但此时却被骇的呆若木鸡,哑口无言。

便是与李承志同出一脉的李韶,此时都不敢称“义无反顾,举族而附”,何况与李承志交情寥寥的杨氏?

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既盗。李承志再是蠢笨,又怎会尽信之?

稍一推算,便知其有诈。不过就是太过决绝了一些,李承志竟会就地翻脸?

杨舒归来后,杨椿时不时的就会想:若非神智不清,大兄焉敢使六弟行那般拙计?

但此时再看,竟是大兄有意为之?

莫说杨氏兄弟,便是杨钧也被惊的不轻。愣了好一阵,才惊声问道:“大兄,为何如此?”

“引蛇出洞,欲擒故纵罢了!”

杨播轻声笑道,“若非如此,焉能使李承志畏首畏尾,投鼠忌器,生怕为我杨氏做了嫁衣?不然大战但一再起,朝廷大军便是能守住关中,也必然会损失惨重……

而不如此,焉能使太后丧心智昏,狂悖无道,冒天下之大不韪?”

没几句,杨播就笑了起来,但未笑几声,便一阵猛咳。

但并不似往日那般撕心裂肺,似是要将心都咳出来的模样。随着几口恶痰吐出,杨播只觉浑身轻爽。

“若非文明太后冯太后举贤不避亲,我杨氏子弟如今至多也就是郡守、县令之流。而若非高祖孝文帝元宏洞察如火,慧眼识珠,我杨氏便是不落个如茹浩、赵脩元恪时期的幸臣,皆诛抄家灭族的下场,也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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